“谢谢爷愿意相信我,爷知道吗?在听到爷进屋第一句话问我的时候,还以为爷不爱我、不信任我了。”舒瑶伤心道,神情低落。
“当时心里特别的失望,只觉得我这一片真心错付了,好在,那只是我想多了,爷还是相信我的。”
“来。”胤禛拍拍自己的腿。
舒瑶起身过去坐他腿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抽抽鼻子,想将眼泪逼回去。
“傻丫头,我怎么会怀疑你呢。”胤禛取出手帕给她擦眼泪,“我当时只是心中对弘昀的死还不能接受,语气重了点,我发誓绝对没有质问你的意思。”
说着举起右手:“我发誓,今日……”。
舒瑶一把拉下他的手,“好了好了,妾身相信您就是了。”
“那你还生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爷说的话妾身都相信。”
胤禛点点她的额头,“不生气了你还一口一个妾身,一口一个爷啊您的,私下里怎么称呼你忘记了吗?”
“妾身……咳,我记得。”舒瑶从善如流换了自称。
“既然你不生气了,那现在你跟我说说,从弘昀病了到失去呼吸这几天的详细经过,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什么疑点。”
哄好了人,胤禛又开始问正事。
“我想想啊。”
舒瑶从他怀里出来 ,在屋内来回走动,认真地回想一会儿,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三天前的早晨,我刚用过早膳,正在院中浇花,弘昀的侍女求见,想让我给二阿哥告假,说弘昀一早身体就不大舒服,下不来床,没法进宫去尚书房读书,二阿哥身体要紧,我便立即派人进宫告假,并请太医回来给他看诊。”
“当时我也去给二阿哥把过脉,脉象显示乃是着了风寒,我问过伺候二阿哥的人,说是夜里二阿哥睡得不太安稳,掀了几回被子,梅雨季节夜晚潮湿寒凉,二阿哥身体弱,可能正是因此而染上寒症。”
“太医来看过,开了治风寒的药方,二阿哥吃了一天,身体有所好转,晚膳的时候还能自己动手吃饭。”
“我不放心,用过晚膳又去看过二阿哥,等他睡下才回的琼华院……”
“谁知今儿一大早,弘昀身边的梅香惊慌失措来禀,说二阿哥没了气息。”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舒瑶立即赶了过去,私下给弘昀把过脉。
“请了几位太医前来,希望能出现奇迹,但太医们都说二阿哥已经断气多时,回天乏术。”
“后面的事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按照规矩办理二阿哥的后事,灵堂刚设好你就赶回来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连续不断将事情经过讲完,舒瑶只觉口干舌燥,连忙回到椅子上坐下,端起茶盏就是一大口。
说了那么多话,渴死她了。
认真听完舒瑶述说的所有经过,胤禛抓住她话中其中不同寻常之处提出疑问。
“你是说,昨儿晚上,你从弘昀房中出来的时候曾闻到过一缕异香,确定吗?”
她摇了摇头。“我也不敢确定,二阿哥房中惯例燃着安神香,我也是出门那瞬间,恰有微风迎面吹来,偶然间闻到一丝不同于安神香的味道。”
“你也知道我得鼻子还算灵敏,但是等我再想仔细去闻的时候,已经闻不到了,我就以为那是我的错觉,之后并没有将此放在心上。”
二阿哥酷夏时节睡眠一直不大好,太医给他开了安神香,配合着药膳调理。
而为了让小主子睡得好些,二阿哥的侍女谨记太医叮嘱,夜夜都会点着安神香,从无懈怠。
线索似乎断了,但胤禛不死心,继续追问,“你能不能再仔细回想一下,那股异香是大概是什么味道,可有何特别之处?”
前面的事情经过听着都比较正常,唯独这股异香出现得不是时候,胤禛下意识觉得,这股异香定有蹊跷。
“容我好生想一想。”舒瑶低着头,做仔细回想状。
胤禛没有催促,静静坐在椅子上,一手撑头,将她刚才说的话反复推敲,看有没有遗漏别的关键信息。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舒瑶眼皮低垂,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眸中过分冷静的神色。
其实,舒瑶心里很清楚地知道,弘昀的确非正常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