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在弘暻身边的金三福。
舒瑶扬声回答:“我知道了,你在门口等一会儿。”
“嗻。”
金三福站在门口守着,舒瑶转头看着年秋月,轻声道:
“我们王爷等不及来催了,我该走了,你也早点出宫吧,想必八福晋也在派人找你,你今日所求,容我回去想想再给你回复。”
说完,不待年秋月回答舒瑶径直起身,扶着侍女的手就朝门外走。
见舒瑶如此,年秋月有些着急,猛地起身拦住舒瑶,“可是我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出府,能不能求你今日先给我把个脉,我想求一个明白。”
年秋月担心之后没有机会出府了。
她今日的行为有很多可疑之处,以福晋的聪明,必然会联想到她还没死心,想要为自己求医治病。
福晋既然给她下药,又对她严防死守,是决心不让她有孩子。
今日过后,必然会对她严加防范,不会让她再有机会出门,今日是她求了贝勒爷才能进宫参加年宴,下一次, 福晋决不会再让她出府门半步。
舒瑶稍加思索,答应了下来,回身坐回椅子上,朝年秋月一仰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坐下,我可没事将跟你在这儿耗着,再拖下去,我们王爷该亲自上门来接我了。”
“哦哦,好。”年秋月赶紧坐回刚才的椅子上,配合地拉高袖子,将手腕放在桌上。
她刚才也只是尽力一试,为自己争取机会,没想过慧敏福晋这么干脆就答应了,还以为要费好一番口舌,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舒瑶安静诊脉,年秋月紧紧盯着她的脸,想要看清楚她的表情变化。
丫鬟们也无人发出声响,舒瑶仿佛只听到年秋月紧张的心跳声。
脉象与年秋月刚才说的大体一致,不太一样的地方是,她身上除了让她绝育的慢性药,还有一种新下的使人身体虚弱的药。
中了这种药的人,会慢慢身体衰弱下去,不出一个月就会体内生机断绝而亡,寻常太医可查不出来,这又是一种前朝秘药。
这些大家族嫁入皇家宗室的女子,身上的秘药方子真是不少。
舒瑶淡定地收回手,伸向旁边。
泽兰会意掏出手帕,上前给主子擦手,复又退回原位站着。
“你这是?”年秋月瞪大眼睛茫然问道。
慧敏福晋这是在嫌弃她?还是她的手上也被下了药?
舒瑶慢条斯理收回右手,覆在肚子上,“没什么,你身上的香味太浓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不喜欢,刚刚踢了我几脚。”
听到这个原因,年秋月下意识道歉,“对不起啊。”还抬起自己的袖子闻了闻。
只有淡淡的香味啊,哪里浓郁了?
“无碍。”
舒瑶不想耽搁太久,赶紧将话题拉回脉象上面来,“之前给你把脉的太医说的话都是真的,不过……”
年秋月刚要放回肚子的心又提起来,紧张追问,“不过什么,慧敏福晋不妨直言,我还受得住。”
舒瑶将她身上另外一种秘药的事情告诉她,但没说是秘药,只说是一种让人身体虚弱的药,十分少见。
“既然这般罕见,为何慧敏福晋识得?”年秋月狐疑道。
冬青一听这话就炸了,主子怀着身孕,寒冷地天气窝在这没有炭盆的屋内,耽搁这么久的时间,真是不知好歹。
“我家主子好心为你把脉,你居然还怀疑我家主子,真是……”
泽兰将冬青拉回去,小声提醒,“你别说话,主子自有定论,不会吃亏的。”
舒瑶不在意年秋月的态度,反正她也不是真心想要帮助年秋月,只是想利用一下她,让她跟八福晋斗起来,搅和得八贝勒后院不得安宁,给八贝勒多增加一些惹人诟病的话柄。
浑水才好摸鱼。
八贝勒府里乱起来,她才好从中作梗,给自己报仇。
之前八贝勒派人想要毁了悠然庄里双季稻的事他可没有忘记 。
“下人担心我有些急躁,年庶福晋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