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宛卿回他:“因为,花婶离世的儿子,只比我们大不了几岁。
想来,她应当是孤单的吧。”
“好吧……”叶辰曦拖长声音:“我去瞧瞧他们沟渠挖得如何了。”
叶宛卿浅笑:“田埂窄,走慢些,别摔田里了。”
“知道啦!”叶辰曦一溜烟儿地跑了。
叶宛卿:“……”
又把她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楚安澜扔掉甘蔗渣,咋舌道:“说起来,我有时候还挺敬佩花婶的。
夫君没了,儿子也没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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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还剩个儿媳,却落下了残疾,连床都下不来,还需人照看……
若我是她,我应当都活不下去了。
去江边找棵歪脖子树吊死,一了百了……”
“世子!”叶宛卿蹙眉打断他的声音:“‘死’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为何不能说?”楚安澜认真道:“这天底下,能叫我放在心上的,只有你和父母亲友。
若有朝一日,你们都离我而去了,徒留我一个人活,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倒不如陪着一块儿去,还有伴儿。”
“不会的。”叶宛卿言辞肯定:“所有人都会好好的,世子也会好好的。
总之,以后不要再提起‘死’这件事。”
“唔……卿儿你好严肃啊。”楚安澜撕着甘蔗皮,问:“你是记起我先前与你说的那个梦了么?”
“什么梦?”叶宛卿问。
楚安澜道:“就是成亲之前,我们来临安的那次,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我梦见自己死了,漫天黄昏下,风中飘着桃花和纸钱,却瞧不见一个人。
我好像被什么重物压着,每走一步都很艰难,但是,我听见你的声音在唤我……
后来,我又重复做过几次这个梦。
有时,也不是这个梦。
就是我遇刺伤得很重的那次,有几日,连续梦到自己死了。
梦里,你嫁给了陆继廉,还同他生儿育女……
我去陆家瞧你,可是,不管我如何同你说话,你都像瞧不见我一样……
我可着急了,都急哭了,你却也不理理我,就一个人空坐在一棵古柏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