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国梓含笑商务夸奖了一番,然后众人聊了一些,就开席了,席间宾主尽欢。
席后决定,沈家出船,张可道、张可仕、陈新薄、陈利国、张财带着其余的镖师护棺先行南下,张鹿安和陈新薄等人则留在福山,以师事朱国梓,朱国梓答应会代为照顾,并安排张鹿安、阴六和张捡临时进入县学学习。张喜负责照顾。陈新薄则带着许由和李大勇负责到处看铺子,准备打造一个经营转运基地。丘无极则以现在无事为由,返回了槎山延寿宫。
张可道带着众人在第二天返回了宁海州,还要举办仪式,仪式后,张可鹿等人再返回福山。
逝者为大,临行前还要招魂祭拜一下,寓意着肉身即将远行,希望灵魂能够跟的上,等到江宁祖地后入土为安,灵魂才能和肉身合二为一,得到彻底的安息。
虽然不能瞻仰仪容,并且非正式葬礼,但是该有的流程不能少。主持葬礼的司祭是宁海州的吏目魏世达。
根据司祭的安排,张可大亲弟张可仕居上,张可道次之,披麻跪在棺椁的左边,遇有来往祭奠者,下跪还礼。
张鹿安作为逝者的堂侄,属于三服亲,披麻戴白布冠、脚蹬白色茧布鞋,跪在张可道之侧后,依次学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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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喇叭唢呐响起,祭文有念:
“有生必有死,遇死忽如归”
“耿耿丹心在,谁能计死生”
“时危见臣节,世乱识忠良”
“君自垂千古,吾犹敬一生”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
魏世达那浑厚的嗓音,朗诵下来,余音颤颤。
张鹿安、张捡等人怀着崇敬的心情注视着张可大的棺椁被缓缓抬上牛车,随着叮铃铃的牛车铃铛声越行越远,众人开始各自返回。
不远处的人群里,许嫣带着头纱和左忠禹也在观看,这一切都彷如梦里,真到了这一步,曾经的往事许许,真的有那么刻骨铭心的仇恨吗?突然之间,许嫣的记忆中,出现了一个画面:那个刽子手在行刑的时候,表情非常痛苦;而那个被行刑的父亲,却是面含微笑。一切是那么的诡异。
“走吧,小姐”左忠禹还是忠于自己的信念的。
“嗯。左叔,这下对方的管事人都离开了,我们怎么办”许嫣自从“圣女”的神坛下来后,突然释然了,面对着这个照顾自己很多年的长者,开始称呼左叔。
“请容我先行试探一下”左忠禹道。
众人一起往城内走,张鹿安等人距离城门远,先行返回。左忠禹等人距离近,差不多几方同时到。
张鹿安突然看见前面有一个身穿白衣,身材高挑,头戴白袭遮顶纱的少女,正是许嫣。
张鹿安在一行中身高最矮,看到如仙子般的少女从旁飘过,不禁轻轻出声:快看快看,真是美女啊。众人纷纷向前看去。
张捡稀里糊涂“美女在哪呢?”那家伙天生手大脚大嘴巴大,大嗓门一出,连城门口的卫兵都能听得见。
许嫣等人见状赶紧快步走开,张捡又来了一句“是不是正在走开的那个?”
这下石锤了,许嫣的丫鬟许紫衣回头骂道“登徒子!”
陈利昭等人脸羞的通红,张捡还茫然问道“登徒子是谁?认错人了吧”
注1:今天的安徽省霍邱县,在明朝末年行政上一直归属于南直隶凤阳府寿州直隶州辖县,写作霍丘县。清朝乾隆年间,自称“十全老人”的那个老人因县名大怒:区区一个县怎么能用孔圣人的“丘”字?立马改正。使得这座从隋朝开皇十九年就开始行政建县,在当时行政建县至少也有1200年历史中名称一直未曾变过的霍丘城,不得不更名为霍邱。乾隆不知道的是霍丘得名于更早的霍叔,霍叔是周文王姬昌第八子,归隐之地,霍叔之丘,多么有历史内涵的名字,没文化的乾隆说改就改了,还一直沿用至今。本书为了贴近实际,全部写为霍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