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迅速跟着声音找到了最靠近里面的一个院子,院门关着的。陈利民倒退,一个助跑,上去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然后拔出刀来就往里面进,然后就看到了那个说书人捂着流着血的胳膊在看着他们,收钱的那个年轻人站在旁边,还有一个挎着腰刀的年轻人站在最后面。白贵在旁边狠狠的瞪着他们。
挎着腰刀的那个年轻人看着有人带刀闯入自家院子,大怒道“哪里来的匪徒,胆敢擅闯民宅?”上前挥刀就向陈利民砍来。
陈利民可是练家子,轻轻侧身避过,然后急速前行,用侧肩的力量直接把年轻人给撞飞了。
另一个人捡起一个木头从旁边冲过来,陈利民一刀斩断木头,然后顺势朝他头部劈过去。
张鹿安赶紧大喊“住手!不要杀他。”
陈利民赶紧停手。
张鹿安来到白贵面前问了情况:原来白贵跟着他们进了院子,但是正巧碰到说书人的次子,身为福山县衙快班快手,正下值归来,看到鬼鬼祟祟的白贵,就把他控制住拉到院子里了。白贵什么也没说,说书人过来问话,他突然大喊,人家想捂他嘴,他顺势把别人的手腕给咬伤了。
张鹿安安抚了白贵,然后递给白贵一块银子,让他去买些酒食送过来。
张鹿安顿时上前向说书人鞠躬致歉“唐突之下,致老丈受伤,实属抱歉。张鹿安在此赔罪了”
被打倒的快手年轻人惊讶道“你就是那个斩杀吴进兴的11岁侠客张鹿安?”
“难道不像么?”张鹿安笑着问道。
对方不置可否。
张鹿安说道“我猜你一定就是郭小武了!”
快手惊讶道“你认识在下?”
“福山战胜后,不就是阁下去宁海报信的么?”
郭小武恍然若懂,张鹿安一直有机会跟在各位大官的身边,或许曾经看过自己也未可知,但是自己实在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了。
“郭小武,你来说说,你当初报信时,说的那些跟戏文似得,是你自己想的吗?”
“是我爹想的,然后教给我的”。郭小武说完就看向了旁边的爹。
“正是老夫所写……鹿安小友是福山的恩人,当初如果不是你斩杀了吴进兴,恐怕叛军已经攻进城内,福山将会迎来灭顶之灾,恐怕我等父子三人都将不复存活。老夫是真心敬佩,说辞上也是为了吸引人……多有冒犯”
“非也,你们帮我扬名,在下感谢还来不及。我已经叫白贵去买酒菜了,待会咱们边吃边聊”。
酒菜很快买来,几个人就在客厅,摆桌聚餐,敬酒猜拳好不热闹。张鹿安出于穿越者的优势,讲了很多朝廷密事和建奴的密事趣闻,人都有探密的欲望,陈利民都特别惊讶张鹿安怎么知道这么多,一时好不热闹。
夜深了,酒足饭饱后,看着喝了酒的陈利民、白贵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或大或小,确实真是睡着了。
张鹿安也是郁闷,自己还是缺乏一个靠谱的贴身保镖,以后真得慢慢物色。
好在说书人父子三人并无恶意,说书人也逐渐敞开心扉。
原来说书人名叫郭亮,南直隶安庆府桐城下枞阳人,曾经入过私塾,但是并无功名。先后入过罗教、弥勒教和闻香教,一度非常痴迷,搞得家徒四壁,后来事泄,官府追捕信教教徒,他带着一家人到处逃难,妻子途中病死。发妻的死令他痛彻心扉,一路上的逃难,也看清了邪教的虚伪,果断的跟邪教撇清关系。
来到山东后,本着自己会些阴阳八卦,靠给别人算命为生,逐渐有一定积蓄。
后来逐渐把两个儿子拉扯长大,大儿子名叫郭小文,学文,但是从小没怎么管,不求上进,读书并不好,他怕大儿子学坏,就带在身边看着,做些杂活;
小儿子郭小武,逃难中所生,倒是天性质朴,一直带在身边,吃了无尽的苦,反而天资聪明,但是不喜学文,天生好动,他就筹钱帮小儿子在衙门里谋了一份差事。
目前的生活还算稳定,只是希望那该死的战争不要再来了。
可是如今乱世,战争是凡人能避得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