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2032级,毕业了六年,不长也不短,不管是家属还是师兄师姐们,都有些记不太清了。
顾星烟随口糊弄了过去,大家兴致也不高,便不再多问。
张教授是在外地的一家养老院里过世的,但他的儿子张知琼还没缓过来,就把老人的骨灰放在家里,没想好要送去哪个墓园。
清明又碰巧到了,大家就只能到家里祭拜。
“抱歉,烟瘾犯了,失陪一下。”
张知琼走到阳台,拿出一盒仿真电子烟开始狂抽。
这种烟是有味道的,喷出来像纸张焚烧的味道,带着淡淡的墨香,不少知识分子蛮喜欢这款的。
顾星烟旁边的一个师姐说:“从没听过知琼抽烟……唉,五十多了,也是难过才这样……”
突然,门铃响了。
张知琼赶紧把电子烟关了,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嘀咕:“人已经到齐了呀……”
“谁呀?”
“查水表。”
张知琼的脸色立刻变了。
都2042年了,水表系统早就智能化,可他这种年纪的老百姓,一听这三个字,就能秒懂另一层意思。
赶紧开门,外头果然站了两个警察,还有他的邻居。
年轻的邻居往里探头一看,见一屋子的黑衣男女,脸上闪过了然,笃定地跟警察说:“您看,证据确凿!这就是一间骨灰房!同志,您一定要帮我们做主啊!”
屋里的人莫名其妙,十几个人纷纷起身,站在张知琼身后。
张知琼生气道:“什么骨灰房,这是我住了几十年的房子,你新搬来的别乱说!”
邻居早有准备,指着屋里的遗像和烛光,嚷嚷起来:“骨灰,牌位,鲜花,我和警察同志还闻到烧纸的味道了,你还想狡辩不成!”
张知琼刚丧父没多久,脑子乱得很,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今天清明,我不拜祭我爹妈,难道拜你家吗?”
“听听,警察,他承认了!他还人身攻击我!”
警察抬手制止两边,让大家都少说两句,“骨灰房涉嫌改变土地使用性质,但也没那么容易就定性,大家先别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