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粝还带着血痕的指腹慢慢靠近那纤细的脖颈,却在将要触碰的时候止住了,青筋隆起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他看着怀里的珍宝,滔天悔意充斥整个心房。
“对不起。”男人看着那条还在渗着血珠的伤口,渐渐红了双眼。
“都怪我,都怪我...”蒋珣一次次道歉,一次次审判自己的错误,“我不该离开你半步的。”
“我没事。”闻知意伸手定住了他的脑袋,四目相对,“你又救了我一次。”
蒋珣感到无地自容,他无力地垂下头,“可是我让你受伤了。”
这伤不单指的是她脖颈上的那条划痕,还有心灵上的。
“就是轻轻划了一下下,现在已经不疼了。”闻知意扯了扯嘴角,看上去有些强颜欢笑,带着心疼抚摸他的手,“倒是你,你受的才叫伤。”
“我没受伤。”蒋珣低语,“那是他们的血。”
闻知意放心了,“那就好。”她又说:“你不用自责啦,我真的不疼了。”
蒋珣抿了抿唇,显然是不信这话。
都见血了,怎么会不疼?
其实这场斗殴从开始到结束不过才七八分钟不到,闪烁着红蓝光的警车受案后第一时间便赶到了事发现场。
民警接收到的案情是说有人当街持刀行凶,来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预想,没料到这伙扛把子反被一个男人撂倒了,好在性命无忧,只是伤势看上去有些惨重罢了。
乍一看,胜者还是不久前见过的人。
“你们——”两位民警也有些语塞,两人默默对视一眼,“先回去再说吧。”
付明希这会儿也拉着花臂男回来了,没人知道他们俩去了哪里,只有花臂男脸上冒出来的大颗冷汗反映出他目前的精神不太好。
付明希对着同事打了个照面,然后对着蒋珣又道歉了一回,“老蒋,都怪我。”
蒋珣这会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他拍了下付明希的肩膀,“这不怪你,别什么错误都往自己身上扛。”
相反,他无法原谅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