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头斩首,太轻了......
萧笺舒,你吃错药了?这样还轻,你想干嘛?
萧元彻也有些不解,淡淡道:“太轻了?笺舒,杀头都太轻了,那你说该当如何?”
萧笺舒又一拱手,一字一顿道:“父亲请想,现在沈济舟阵营之中早已风声鹤唳,上至各部将领,下至普通士卒,早都被咱们打怕了......于是前有许宥
之叛逃,归降父亲,后有审正南被擒求死。孩儿以为,自此之后,将会有更多的沈济舟麾下文武源源不断的投效咱们!”
萧元彻点点头,不动声色道:“此乃大势所趋......”
“父亲之威,威同高天!他们早些来降,算他们识时务!”
萧笺舒先奉承了几句,随即话锋一转道:“但,自古有言,人心隔肚皮。父亲也罢,还是苏凌也罢,都不能保证此后源源不断投效我们的那些文武到底怀的什么心思吧!”
萧元彻和苏凌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苏凌虽然不清楚萧笺舒到底想干什么,但这几句话总归还是人话。
“既如此,如何能够施恩于他们,又如何能够震慑于他们呢?如何能做到恩威并济?这才是咱们该考虑的......”萧笺舒不紧不慢地引出他的话题。
的确,他成功地引起了萧元彻的兴趣,萧元彻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探了探,饶有兴致道:“有理,你细说说!”
“所谓施恩,父亲已然做得不遗余力了,许宥之叛逃之徒,却被父亲忘履相迎,委以重任。这便是明示天下,父亲胸怀若谷,愿意接纳天下有才之士。只是震慑这里,孩儿觉得父亲做得还不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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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笺舒说完,一低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萧元彻的神色。
却见萧元彻眉头微蹙,细细地思索着他的话,并未有什么生气的神情。
他这才放下心来。
片刻,萧
元彻方道:“笺舒啊,那审正南我已然下令斩之,这样还不算震慑么?”
萧笺舒摇摇头,稳了稳心神道:“父亲,若我们所斩之人,不是审正南,而是一个普通的沈济舟麾下的偏将、牙将,只斩首倒也算震慑。可是,父亲细想,审正南在沈济舟阵营之中是个什么存在?又犯过哪些不可饶恕的罪行?”
苏凌心中已然开动了,他试图找到萧笺舒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随着萧笺舒这些话,苏凌似乎已经隐隐感觉到了萧笺舒到底想要干什么。
苏凌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
萧笺舒见萧元彻并未动怒,而且似乎听进去了,随即放开手脚,神情更加自如道:“审正南,可是沈济舟的左膀右臂,更是沈济舟谋臣之首。此人文韬武略,攻杀战术,计谋才略无一不精。当年更是亲手创建了魍魉司,明舒大哥在时,与魍魉司和审正南数次交手,也讨不得半点便宜。审正南做得恶由来已久......”
萧元彻点点头道:“说下去!”
“不说旧事,只说如今。苏凌你还记得渤海之行吧,他几乎将你逼入绝境,当时他可有半点仁慈?还有此次咱们与沈济舟交战,他更是从中作梗,屡次献计献策,更是在阵前甘做沈济舟的马前卒,大肆屠戮我军士卒,手上可是沾满了我萧家儿郎们的鲜血啊!此种人,罪恶滔天,杀他千次万次,都难解心头之恨!”
萧笺
舒的神色越加愤怒,似乎真的对审正南恨之入骨了。
“审正南的确罪大恶极,死不足惜......”萧元彻眼神转动,沉道。
“更有今次旧漳城下,若不是他舍命阻拦我军,那沈济舟能如此轻易地逃回他的大营么?所以,此人当死!但不能就如此轻易地死了!”萧笺舒道。
“呵呵......你这话有意思,死便死矣,什么叫不能轻易地死了......”
苏凌忽的一旁出言,声音并不恭敬。
萧笺舒针锋相对,冷笑道:“苏凌,死也有很多死法,像他这种十恶不赦的人,仅仅杀头斩首,这么快的让他死了,真的是太轻易,太爽快了!”
说着,他又朝萧元彻道:“父亲,逐天下者,当恩威并济,弱恩重威,弱威重恩,皆不可取也!孩儿看父亲对许宥之已然施恩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可是这审正南如此顽抗的凶徒,父亲正是立威震慑宵小的良机,若此威立得好,那些别有二心之徒,也不敢随便来投我军,那心中无尘的大才,才能心悦诚服地来投我军啊!”
萧元彻沉吟半晌,点了点头道:“笺舒啊,你的话有理,我且问你,如何施威才算将此威立住了呢?”
“审正南者,罪不容恕,无论枭首、腰斩等刑罚,在孩儿看来,都太轻了!都不足以震慑人心!”
萧笺舒顿了顿道:“儿以为,审正南其罪,当凌迟处死!”
什么!凌
迟!
苏凌闻言,手一颤,手上的茶卮应声而落。
“咔嚓——”
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