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过七爷。”
欧延见她在雪中一步深一步浅地走,担心她摔倒,本欲上前扶她一把,闻言动作顿住,原本就皱着的眉蹙得更深,“上次不是说过,不必再自称奴婢了吗?”
景年怔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又下意识地按习惯脱口而出,有些无措地抿唇。
“你已不是奴婢,有名有姓,没有必要跪拜谁,也无需认为自己低人一等。”
欧延与她一同向房里走去,言语间是再自然不过的笃定。
景年却和上回一样,又是一阵失神。
他说这话时,没有一丝犹豫。
就好像这本来就是理所应当,再正常不过的事。
这已是他第二次对自己强调他们之间没有尊卑之分。
他一定不会想到,明明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却能在她心中激起千百回转。
……
“姑娘看着前面的槛儿。”
春庭见景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眼见前方就是门槛,细心提醒道。
欧延走在前面,闻言转头,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松,以为是景年有什么不适,问春庭道:“今日萧痕可有来看诊?”
春庭一听便知七皇子是在关心景年的病情,忙回道:“萧先生中午来过,说姑娘伤势恢复得不错,原本开的药方子继续照常用便是。”
景年这回是彻底醒过神了,慢慢走到房里的软塌上坐下,应声点头,“这两天已经好多了,谢七爷关心。”
“这几日大雪,姑娘还是莫要随意出去了,还是多卧床休息。”
欧延望着景年被雪水浸湿的头发,不赞成道。
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看了春庭一眼。
这一眼之下,春庭早被吓的一个机灵,心知七皇子是在怪自己照顾不周,一时间慌得几乎要直接跪到地上。
景年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不敢有二话,“七爷放心,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