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愣住。
不要下跪的话,他确实已提过许多次。
不要自称奴婢,不要随意跪人,不要看轻自己,把她当作朋友……
这些早已是烙印进心底,二十年来令她触动最深的话语……
“七爷的话,我都记得。”
景年抬眼,眼里是笑意,“只是今日一跪,是必须的,我虽没什么见识,却也知道人要心怀敬畏与感恩。如今辞行,凭七爷对景年的恩情,值得这一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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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莫不是忘了还要去探看被已废的肃王监禁的地主一家?”
欧延依旧未正面回应她的话,只看着她忽然道。
景年顿了一下。
她原是想,如果欧延忘了此事,那么她不见也罢。
没想到他却主动提出来了。
“不知可否……我能去吗?”
既然能去,当然是最好的。
“已答应过姑娘的事,我自然不会反悔。”
欧延转头透过窗户看了眼日头,“不如现在便过去,如何?”
景年求之不得,“多谢七爷!”
欧延没再说什么,只是抬脚向外走去。
“七爷要亲自带我过去?”
景年的目光下意识移到他的左脚上。
他还受着伤,还是不要多走动的好。
“自然”,欧延微偏头,脚步未停,末了又补充道,“他们已被带回到府上,几步路便到。”
他既这么说了,景年便没再开口相劝,只默默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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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年哪能想到,七皇子府里,竟然也会有地牢。
将后院地面上一处不起眼的木板取开,就能顺着修葺平整的地道口,看到向外四散着地下潮湿阴气的石板楼梯。
沿着那阶梯向下,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到达了地牢深处。
地下潮湿的环境,衬得此处相比地面阴冷许多,甚至能时不时听到水落于地面的滴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