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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氏古董铺。
正是辰时刚过,对于古董街而言,还远没到开门迎客的时辰。
尤其是在安临城举足轻重的宫氏古董铺,每隔五日,都会固定有两日,临到午时才会开门。
偏巧今日,正好遇到了午时才开门的时候。
当欧延带着大批人马忽然而至,将古董铺团团围住,强硬地向内递上棠钰庄庄主的玉制名牌时,门后的小厮几乎吓得屁滚尿流。
这些日子来,自宫老爷被“请”进了一回棠钰庄后,整个古董铺便几乎被接管,除了日常的营业,铺内大小事务,皆暴露在棠钰庄的监视之下。
眼下竟是连棠钰庄庄主都亲自到访了?!
铺内除了宫老爷,几乎无人知晓这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又因为棠钰庄的威信,第一反应便是宫氏闯了什么弥天大祸。
一时间哪还敢耽搁,连宫老爷一向不准人随意打扰的命令都忘了,惊慌失措地前去通报。
宫老爷闻讯赶来时,差点因踩掉一只鞋而摔下楼梯,幸得手下及时扶住,本已布满了冷汗的面上再现一层厚厚的汗珠。
待到了欧延面前,他第一个动作便是吃力地往地上扑通一跪。
“欧庄主忽然大驾,小人惶恐!不知庄主所为何事?”
许是最近压力太大,受惊太多,相比往常,宫老爷肥胖的身形明显清减了不少。
实是上一回被强行带进棠钰庄的经历阴影太深,任他在安临城再手眼通天,也着实不敢招惹棠钰庄分毫。
如今,每日想的最多的,便是将临风这厮千刀万剐!
……
欧延抬了下眼,身旁的侍从已极有默契地上前将众人屏退。
房内很快便只剩欧延和宫老爷两人。
欧延渐渐一步步走到宫老爷面前。
宫老爷低着头,察觉到那一步步靠近的身形,打心底地惶恐起来。
眼前的人,明明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后生罢了。
他大了对方将近三轮,却依旧不受控制地心生忌惮。
棠钰庄庄主……从来都不仅仅是他表面上看去的那般儒雅、谦和的模样。
他的深不可测,就连自己这个年过半百之人,都要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