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辽东巡抚邱民仰及时赶来,他指挥抚标营将士渡河增援,这才堪堪稳住阵脚,但却也一时无力再向前推进。
山海镇马科所部情况比蓟镇军略好,山海军这边搭建起来的两座浮桥都保住了,不似蓟镇那边辛苦搭建两座浮桥,却都被鞑子汉军冲上来毁去了。
且马科所部所占据的地形也十分有力,山海军还是组织有力,他们渡河后能够迅速整队北上,以一腔血勇,杀退了汉军镶黄旗所部,从而占据了离河岸二里外的一处山岗。
这里地势虽然不算很高,然却是东、南两面十分陡峭,又多树木,属于易守难攻的地势,更为难得的是北面却又十分平缓,便于己方增援和物资运送。
他也正是借助北面地势平缓,起伏不大的优势,才能趁汉军镶黄旗石廷柱所部一时大意,才能一举攻占这处山岗。
因只有西面一侧需要重点防守,马科便将全营大小火炮尽集于此,即使清国郑亲王济尔哈朗亲率镶蓝旗主力来此,也未能攻上山岗。
等到按察副使姚恭的标营赶来支援后,双方便也成了相持的局面,马科占据了这处山岗,就犹如卡住了清军的喉咙,使他们不能越过此地,进而攻打女儿河北岸浮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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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清军却因地形不利的原因,一时拿不下这处山岗,又不敢全军进攻河岸,将自己的侧翼完全暴露在山海军的炮火之下。
正是因为这一地利的优势,使得按察副使姚恭标营虽实力不如邱民仰的抚标营,然却也助马科与清军镶蓝旗形成僵持之势。
可以说,这一战中马科山海军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与前次在乳峰山下的表现,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或许这也间接证明了一点,就是明军其实也不是很弱,并未已然羸弱到不堪一战的地步,关键还是看上官给的压力大不大。
当然,更为重要的还是看各营主将,在临战之际的态度是否坚决,这也从侧面反映出朝廷的威信是否还在。
就像今日之战这样,蓟辽总督洪承畴的威望素着,且朝廷的威信也还依旧强大,马科虑及今后的前程和自身灾祸,不敢不尽心用力。
此时,大明虽然已经是风雨飘摇,然在大多数官员将领们眼中,还远未到大厦将倾之际,就连民间的仕宦乡绅们,此刻也仍然坚信流贼之乱与鞑虏之祸,还不足以威胁大明王朝的存亡。
整个大明就如同百足之虫,虽然有些运转不灵之患,但还远远未到将死之时。
这时并非是历史上李自成率贼军进京那一刻,举国百姓都以为大明到了气数将尽之时,心中已然默认即将到来的改朝换代之事,所以才会无人进京勤王。
使得闯贼轻取京师,却又因一切得来太过容易,未能清醒地看透全国形势,做出了天下已然大定,到了可以享受的时候。
这才引发大规模追赃拷饷,弄得人心惶惶,天下纷纷,终于将当时的山海关总兵吴三桂逼急,引清军入关,使得汉家天下沦丧。
从而导致了文字狱大兴,思想因此被禁锢,东方文明也因此陷于停滞,进而在两百年后的世界纷争中,因落后而被打、被欺辱,长达百年之久。
这也是此时的张诚,心中永远的痛,但是现在这里有了他,也注定会因他而改变,至少在这个空间里,未来的汉家中华不会落后于世界,也注定不会再有百年的屈辱。
而此刻的马科就因慑于朝廷的威仪,惧怕蓟辽总督洪承畴的责罚,所以他发狠之下,奋力督促麾下山海镇将士,迎击鞑虏。
就算不能大获全胜,但至少也可独挡一面,使得鞑虏不能轻易取胜。
…………
此刻,清国睿亲王多尔衮策马立在女儿河北岸的一处高岗,他望着前方黑压压的一片,尽是身着各色衣甲的满蒙八旗勇士。
多尔衮一直未将白广恩与马科他们作为防备的重点,他的目光始终都在吴三桂这一边。
即使得报明军前屯总兵王廷臣所部,已然从马科山海军阵后浮桥,突入北岸,他也只是派出满洲正红旗余下兵马,以及蒙古正蓝旗兵马前往支援。
清国主力大军全然集结于此,多尔衮宁可让唐通、白广恩、马科那边陷于僵持,也要留下更多大清勇士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