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四新笑罢,才对张诚说道:“四新与镇朔将军相交虽短,却大有得遇平生知己之感。待会你我二人同席而饮,相谈甚欢之际,将军左一口先生,右一嘴先生,岂非是煞了风景!”
张诚本就有意结交谢四新,如今见他如此说,正中自己下怀,忙问道:“谢先生所言极是,如此称呼却有些生分。
那……依先生之意,当又该当如何称呼才好?”
谢四新见张诚反问自己,便即回道:“四新自持痴长几岁,若是张将军不弃,你我二人在私下里,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好,甚好,如此甚好!”
张诚对此自然毫无意义,他不由连连叫起好来。
其实,张诚一直苦于身边没有如谢四新这样的人物,来帮自己出谋划策,更能分担一些日常杂务。
原本有一个秀才王元景,可现在却被他留在河南沇河辅助陈忠,行沇河钞关抽丁收税之事,并未随军出战辽东。
再有一个魏知策也可堪一用,但他是个文武全才,统军打仗还需要他,也是抽不出身来。
而今,张诚的中军虽然还有张成芳、张明远等一众义子,在身边供职任他驱策,可他们就算粗识文字,但毕竟还是一群孩童,处事经验怎可与谢四新这等人物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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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谢四新竟主动提出此意,张诚自是欣然应允,他心中可是想得明白,就算这谢四新追随洪承畴日久,不忍离他而去。
但其乃是有大才之人,身边同乡、同窗、同年之交众多,若是能为自己引荐一二有真才实学之人,那也是好的!
更何况,今日若与谢四新结下善缘,拉近了二人之间的关系,增强了彼此之间的了解,说不定将来谢四新本人也会成为自己的幕僚。
毕竟,凭着张诚那原生的记忆,虽然残缺,但似乎谢四新并未亡于历史上的松锦之战,这就足以说明他并没有一直辅佐洪承畴。
…………
大明崇祯十四年的十月初九日,清晨。
天才蒙蒙亮,张诚便被他的义子张成芳急火火叫起:“父帅,奴贼退兵啦。”
“什么?”
张诚初闻奴贼退兵的消息,也是一惊,虽然此前他与谢四新都已经猜到这样的结局,但事到临头之际,却仍是心中有一丝惊异。
“父帅,斥候回报,奴贼已经拔营而走,锦州城西奴贼军营已然空无一人。”张成芳回道。
张诚看着眼前十分兴奋的张成芳,疑问道:“这消息可真?”
张成芳接口回道:“张将爷已另派斥候前往查探,估摸着过会便有再有消息传来。”
即使如此,张诚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又问道:“总督行辕那边可知此消息?”
“这个……成芳不敢确定。”
张成芳对这个问题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想了一下,才接着道:“连日大雪封路,别的营中并未见有夜不收出哨。”
他略显迟疑地继续道:“恐怕总督行辕那边尚未知此消息。”
张诚也觉得张成芳的分析有些道理,北风呼啸,大雪漫天,别镇的夜不收都在营中趴着,惟有宣府军夜不收仍是正常出哨,监视着清军的一举一动。
即使如此,也是在清军退兵后,才有所察觉,更何况那几位没有强派夜不收出哨的军镇,自然更没有消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