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工作中，李云霞的话明显多了起来，虞江反而大部分时候都只是应声而已。

她说的话题总离不开她在隔壁生产线做计件工的男朋友。

李云霞冒着星星眼讲她男朋友多有能力、多有人脉。

怎么不眠不休月入过万，如何利用姨丈的关系把她调到现在这个轻松的岗位。

虞江嗯啊这是的应着，不是她存心想敷衍，她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李云霞说的都是真的，那不可否认，她的男朋友可能也是个踏实肯干的年轻人。

可虞江满心想的都不是她男朋友的事，而是“如果当初”李云霞见过更多世面，那她是不是就不会如此盲目崇拜她男朋友。

可惜没有如果也没有当初，虞江的一切设想也只是空想。

李云霞的人生可能已经望到了头，世界上也还有千千万万李云霞。

虞江在想，她能做些什么？

她能改变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观念吗？她能让所有人的生活水平提高吗？她能改变“李云霞”们所认为的正常吗？

好像都不行，仔细想想，她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深深的无力感让虞江有些挫败，她能做的事情真的不多。

以前掌管集团的时候，她知道姜氏矿业里的矿工很辛苦，所以不会像其他公司那样压榨他们。

现在她知道厂子里一定有不少“李云霞”，但她什么都不能改变，这才是最让人绝望的。

姜氏慈善资助了很多学生，她负责这部分的时候也了解了不少。

现在她有一个想法，可以从帮扶女子学校开始，能用自己的微薄之力拓宽她们的视野，也许也会有一点微末的效果吧。

直到十点半下班之前，虞江一直在思考自己想法的可行性，还要考虑现在资产能否支撑她的想法。

当然，下班前这段时间李云霞说的怎么在黑餐馆被她男朋友英雄救美的故事，她也没怎么认真听就是了。

十点半大食堂，大家终于有时间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