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与庆王的关系本就微妙,明里暗里争斗,大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都不敢挑破,可年巧月当秦君郁的面说这些话,就是连他们兄弟间最后一点体面都打碎了。
秦君郁不承认,说些漂亮话给她听,但她还没真的蠢到那个地步,相信他们兄弟间没有嫌隙,不过是拒绝她的说辞罢了。
年巧月将头伏得更低,心如擂鼓,“请殿下恕罪。”
秦君郁冷笑,将那红木托盘推远了些,往椅背上一靠,姿态慵懒,“本王奉劝你一句,少费些心机,否则就不是一句‘殿下恕罪’能轻易逃过去了。”
年巧月抖如筛糠,哆嗦着应了声“是”。
话音刚落,房门又被叩响了。
这回是年宿宿。
秦君郁挥挥手,打发年巧月走。
年巧月求之不得,叩头谢恩后连滚带爬起了身。
出门时正好与年宿宿打了个照面。
“你怎么在这?”年宿宿疑惑地看着她。
年巧月眼眶通红,眼神复杂地扫她一眼,旋即垂着头步履匆匆地与她擦肩离去。
年宿宿的视线一直在年巧月身上,目送她回了西屋。
“本王这还真受欢迎啊,相府两位小姐轮番上门拜访。”
顶着这阴阳怪气的一句话,年宿宿进入房内,墩身行礼。
她朝桌上洒了半碗的鸡汤看去,不用猜,肯定是年巧月送过来的,不会真盯上秦君郁了吧?
年宿宿心里头想着事,看向他时的目光便带了几分探究。
秦君郁倚着椅背,双臂大剌剌地放在扶手上,毫不避讳她的视线。
相府两位小姐,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不一样,两人身上甚至找不出一点相似之处。他听过一些有关相府后院的一些事,看来环境对于一个人成长的影响实在大。
年巧月看人时总是畏首畏尾的,目光闪躲、怯声怯气,这是不自信的表现。但年宿宿喜欢直视对方的眼睛,说话有时冲了点,态度却不卑不亢,少几分温婉贤淑,多了些个性。
秦君郁更喜欢与年宿宿相处,因为她既聪明又坦诚。
两人各怀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