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甬道中,面面相觑,入口有阿隼把守,出口离他们尚远,说话没有人能听到。
不等年丞运说明来意,秦君郁颔首,先开口道:“多谢丞相。”
刚才年丞运在朝中帮他说话,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都该说句“谢谢”。否则贤王等人定会紧抓这事不放,当场紧逼皇上下旨降罪,他连自证清白的机会都没有。
年丞运摆摆手,“臣相信殿下为人清白,说了句公道话罢了,不必言谢。”
秦君郁没再说话。
既是年丞运特地等在西值门,有事也该他主动提。
秦君郁面无表情,年丞运却面露难色。
这种事本不该由他开口,可经过今天这么一闹,他再不提醒着点,外面谣言定越传越离谱。
他紧了紧拳头,“臣有一事想提醒殿下。”
秦君郁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年丞运脸色沉重,“小女虽不比殿下身份尊贵,但也是大家闺秀,自幼安分守己、乖巧懂事,未曾做过逾矩之事。
殿下是男人,或许不明白名声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臣身为人父,不得不斗胆同殿下说一句:请殿下自重,不要再做令人误会的事。”
说完,年丞运长长吐了口气,像是压在心里许久的石头终于落下,一身轻松。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退后几步朝秦君郁作揖,“臣在此谢过殿下。”
秦君郁一头雾水。
年丞运已经离开,步子走得缓慢而坚定。
秦君郁没听明白刚才那一番话从何而来,但听出了年丞运的意思——请殿下放过我女儿吧!
他拧起眉头,将近几日发生的事在脑中过了一遍,终于想到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给年宿宿送东西,给她造成了困扰,碍于身份又不敢明说,所以才托父亲来向他说明心意吗?
长长的甬道只剩他一人,他垂眸,掩住了眼中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