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自然知道这话有多无理,可偏生这话听得最多,她气得要呕血。

“噗!”

知画没有呕血,年宿宿是真的气吐血了。

她侧倒在床边,扶着床沿,看着地上的喷溅型血迹,两眼一抹黑,彻底晕了过去。

耳边最后还回荡着知画的喊声:“小姐!”

……

迷迷糊糊中,年宿宿听到几人的说话声。

“你这丫头,你与姎姎说什么了?怎的气得她吐血了?她才从外头回来你就这样害她!我看你是不想在相府待下去了!赶明儿我就将你发卖出去!”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不乱说话了!求夫人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行了,你也别骂知画了,事已至此,一切等姎姎醒来再说吧。你这样吵闹,岂不是让姎姎不得好睡?”

说话声消停了,唯余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年宿宿头痛欲裂,蹙眉睁开眼,朝四周看了看。

知画正跪在她榻前,哭得一抽一抽,却不敢发出声音。

“知画……”她抬了抬手,随即又虚弱无力地垂回锦被上。

闻声,知闻忙不迭扑上前,喜极而泣,“小姐!您可算醒了!昨天吓死我了呜呜呜……”

昨天?

她睡了一天一夜?

年宿宿掐把眉心让混沌的脑子清醒过来。

知画伏在床边,紧攥着她的手,又哭道:“老爷和夫人都担心得不行,一日来了三四回,这会子刚回去呢。”

她撑着床起身要走,“我现在去喊他们回来。”

“别。”年宿宿拉住她。

知画回头,眼中疑惑。

年宿宿摇摇头,“先别告诉他们,我要出去一趟。”

若让年丞运和杨月蓉知道自己醒了,她连东厢院都出不去,更别说是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