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她还是做贼心虚,不敢看李知义。

“李大人,听说芝芝病了?”她扯出一丝笑容来,看上去勉强又僵硬。

李知义到底是与她父亲一般年经的长辈,如今用这般炯炯的目光盯着她,她总不大自在,便低了低头。

“对,瑶鸢病了,年姑娘若想与她上街游玩,改日再来吧。”

李知义往台阶下走,与她擦肩过,“我有事出门,就不留年姑娘喝茶了。”

下了两级阶梯,他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嘱咐道:“对了年姑娘,代我向年丞相问声好。”他笑得慈详,与方才那个完全不是一人。

年宿宿只得点头应了。

李知义离开后,无论年宿宿怎么劝怎么求,给多少银子,侍卫都不肯再与她说一句话。

她只好离开李府,上街去,心中盘算着另寻一个时间去见一见李瑶鸢。

回府的路上,她在街上遇到了箫云筝,抬头一看,她是从泰和酒楼里出来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前面站着个年宿宿也未察觉。

年宿宿站在她面前,也不动,任由她撞上自己。

“哎呦!”箫云筝吃痛后退两步,捂着额头就要开骂:“哪个不长眼的!敢撞……”

“姎姎!”她又惊又喜,脸上阴霾一扫而光,“你怎么会在这啊?”

年宿宿双臂环胸,嚣张地盯着她看,“箫小姐好威风,分明是你自己不看路撞了我,我没生气你倒先反咬一口发起怒来了?”

箫云筝“嘿嘿”笑了两声,“怪我怪我,是我不好,方才想事情太入迷了。”

年宿宿没与她计较,说了自己在李府发生的事。

箫云筝听后神色凝重,两人分析一番后得出李大人将李瑶鸢囚禁在家的结论。

李知义要面子,李瑶鸢从甘林寺回来那天李府竟紧闭大门,留了个小侧门让她走,这足以可见李知义的态度。

如今过了两三天,好端端的李瑶鸢就病倒了,还不准人去传言探望,说巧合谁信?

反正年宿宿和箫云筝不信。

“所以你来泰和茶楼干什么?”年宿宿朝里头看了眼,依旧坐无虚席,宾高声喝彩,不知为的是哪位新晋小花旦。

箫云筝这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像来听戏的。

听了这话,箫云筝目光沉沉,再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将军府的小姐,从她脸上看到了一丝落寞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