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他……来看过我了。”李瑶鸢忽尔说道。
年宿宿正想着要怎么把计划告诉她,手里的糕点还没吃半块便放了下来。
她认真看着李瑶鸢。
李瑶鸢仍旧笑着,只是略显忧伤,双眸低垂,她语气平静道:“他可能是想来给我些诺言或是安慰,让我好受些。但我说了许多狠话,把他赶走了。”
年宿宿大概能猜到是什么话,能把箫剑霆逼走的,也就只有她心中的伤了。
这是个死局,无人能破。
“这样也好……”李瑶鸢重重叹了口气,将胸口的郁闷都抒散开,“他要是恨我就更好,至少……不会太难过。”
她眸中闪过一丝不舍和不忍,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年宿宿顺势提起了她的计划。
“成亲前一晚,我会把做好的假人送来,假装你在房中缢吊,随后再一把火烧了这院子,等假人烧得面目全非,他们也就认不出来是否为你本人。”
“之后呢?我要怎么出去?”李瑶鸢听得心情沉重。
虽说她向往自由,但伪造自杀逃婚可是欺君的大罪,若被发现不仅李家要诛九族,就连年宿宿也会被她连累。
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会同意这么做的。
再说,“李瑶鸢”缢吊,从此之后世间再也没有她这个人,开弓没有回头箭,一但迈出那一步,她便不能再回盛京,抛弃过去所有的一切,到时她要去哪里生活呢?
逃出去容易,逃出去要如何生活才是问题。
年宿宿温柔安抚她:“这个你放心,我有个朋友,他在江湖上有点势力,他会送你出府,先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避风头,等此事彻底完结再送你离开。”
她笑着,突然泪眼婆娑,“到时候无论你是想去江南水乡,还是广袤草原,他都会送你去。带上一笔财富,买个院子,雇几个仆人干活,你就负责种种花,逗逗鸟,这样的日子难道不比在后宅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好?”
想到李瑶鸢以后能过上自己想要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她就忍不住想哭,眼泪都是滚烫的,就如同她炙热的心。
李瑶鸢见她红眼,自己竟也情不自禁落泪,两人抱着哭成一团。
“傻姎姎,哭什么,我们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到时我去游遍大好河山,每到一处就写一封信给你,与你讲当地的人文风趣,讲我的所见所闻。等安顿好了就回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