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郁本来想让箫将军跟着他们一起回盛京,但是箫将军执意要留下来与箫剑霆一起。秦君郁见青山、凉城战后很多地方需要重建、整治,便没有强求。

秦君郁虽然心情不好,但还是对她笑了笑,“我知道,剑霆是不用我担心了。”

他垂下头,握着她手,轻轻摩挲,“就是不知道盛京现在如何了。”

“秦泽海被擒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回去了,他的党羽现在对他的名字避之不及,皇后孤立无援,应该不成什么气候。”

“放心吧。”年宿宿抱紧他的胳膊,将脑袋靠在他肩上,“这么惊险的一场仗我们都打赢了,难道还怕皇后一个人?”

皇后虽然城府极深,又在京中运筹帷幄,但是秦泽海造反失败被擒这件事是死罪,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秦君郁心里闷闷的,但为了不让年宿宿担忧,便将情绪收了起来。

——

盛京,养心殿。

殿内浓重的龙涎香熏得人头晕,几层帷幔挡在窗前,只有朦朦胧胧的光线。

龙床前更是一点阳光都没有,青天白日竟要靠蜡烛照亮才能视物。

皇后端过宫人的药碗,在床边坐下。

“皇上,该喝药了。”她笑得阴险。

躺在床上的人形如槁木,面黄肌瘦,一点生气都没有,双颊凹陷,颧骨高高隆起,听到声音,他掀开沉重的眼皮,一只眼睛的眼皮几乎睁不开,歪向一边,嘴巴同样斜向下扯着。

他双目无神,木讷地盯着皇后,再也不复往日威风帝王的形象。

皇后翘起兰花指,用汤匙轻轻搅动黑色的药汤,“皇上,你说这么多天过去了,怎会您的病没有一点好转,反而还加重了呢?这几天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臣妾喂药都困难了许多呢。”

她盛起一勺药,放到嘴边吹了吹,递到皇帝嘴边,他没有张口。

“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