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准备收回自己的手时,原本一直在沉睡的皇帝陛下突然睁开了眼睛。
夫妻两个的视线就这样对上了。
看着丈夫那兼具着讥讽和敌意的视线,特蕾莎骤然感觉血液都好像冻结了,想要抽回手却又好像失去了力气。
况且,皇帝陛下可不打算给她任何喘息之机,他一把把特蕾莎皇后扯到了自己的怀中,接着紧紧地箍住了她。
而后,他直接带着特蕾莎皇后陛下滚下了床,借助床来挡住有可能扑过来的刀剑或者子弹。
接着,他拖着特蕾莎走到了房间的角落当中,确定旁边无人,并且借助着怀中的特蕾莎作为自己身体的遮蔽,接着他重新抬起头来,将视线警惕地看向了房间里的其他人。
特蕾莎皇后并没有做出任何有效反抗,一方面夫妻两个人的力气差距实在太大;另一方面她被丈夫控制之后似乎也失去了反抗的意志,她就这样被丈夫控制在手中,犹如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任凭命运的狂风摆布。
兔起鹘落当中,形势发生了剧变,这时候侍从们才反应过来,她们惊得花容失色,想要上前来分开两位陛下却又不敢动,生怕皇后陛下遭殃。
“卫兵!”有人尖叫了起来。
但是回答了她们的是几声枪响。
接着,门被打开了,然后走进来的人却出乎她们的意料,为首的是威廉-冯-奈佩格,安博汀的弟弟,此时他的衣服上沾了血迹,而他能够进来,本身也就意味着他暂时控制了这个房间。
人数极少,但足够有效。
在最为关键的时机,在最为要害的关键节点,只需要几个人,就能够改变历史的走向——上次皇帝陛下被皇后陛下暗算时是如此;这次皇后陛下也同样是如此。
到底该说天道好还呢?还是该说果然不愧是夫妻呢?
到了这时候,皇后陛下似乎终于从精神冲击当中清醒了过来,她怒视着威廉,然后又看向了安博汀。“你们两个,背叛了我!”
她已经想通了——自己的丈夫肯定早就已经清醒了,然后策反了安博汀和威廉姐弟两个,他们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在自己探视丈夫的时候再雷霆一击。
他们成功了。
安博汀似乎内心有愧,垂首不敢再看皇后,而威廉似乎并不感觉羞愧,他理直气壮回视着特蕾莎皇后,而后郑重地向皇帝陛下行礼。
“陛下,我衷心祝贺您平定了叛乱!”
“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下场吗?”特蕾莎皇后怒斥了他,“你别忘了你之前为我做了什么!”
“我得跟你隆重介绍一下,他已经是奈佩格亲王了。”艾格隆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妻子,然后低声说。“因为他平定叛乱有功,忠心保卫了我们皇朝的统治。我不认为他犯下过任何罪行,一切都是你是责任,我亲爱的,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他不会听你的了。”
艾格隆的语气和颜悦色,但是特蕾莎听来却犹如五雷轰顶,她的脑中有些晕眩,视线模糊之下差点看不清自己的丈夫了,只是心中最后一点骄傲和自尊,让她没有在丈夫面前丢脸地晕过去。
她是哈布斯堡的公主,无论成败如何,都应该有胆量直面现实。
再说了……在发动宫变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她咽下了这口气,接着强行打起了最后的精神,抬起头来直面着丈夫。
“是吗?那么恭喜你,殿下……你终究还是皇帝。”她苦笑了起来,然后小声抱怨,“你还从没有抱我这么紧过。”
“是吗?”艾格隆在妻子耳边笑了起来,神情当中带着些许的自得,又带着一些郁闷。“也许那是因为我从未像今天这样害怕失去你吧。”
“都这个时候了,就别再这样羞辱我了。”特蕾莎摇了摇头,“你赢了,我是叛逆,你想要怎么处置我就怎么处置我,我无话可说。我只求你看在我们十年的情分上,别再羞辱我了,我受不了这个,殿下。”
“不,特蕾莎,你还没有理解整个情况。”艾格隆摇了摇头,然后爱怜地抚摸了一下妻子的脸,“如果我想要让一切都不可收拾,就不会等到今天才发难了。你确实需要接受惩罚,但是你依旧是我的妻子,我不希望失去你。”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特蕾莎反驳。
“那想想我们的儿子吧?如果他的母亲是个叛逆,他该怎样自处?”艾格隆反问。
小主,
接着,他不由分说的又揽住了妻子的腰,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行将她拖出了房间。
一走出房间,落日的余晖恰好落到了他的脸上,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享受着这个重见天日的日子。
枫丹白露宫的空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香甜啊……
=======================
就要入夜了,可是居住在枫丹白露宫当中的夏露-德-特雷维尔小姐,却怎么也找不到往日的闲暇心情。
一切混乱都要从那个冬天的夜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