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莱夫斯基伯爵有些迷惑,他苦苦思索亲王话中隐含的意思。
片刻当中,他灵光一闪,“您是要在未来可能的辉格党内阁当中寻找一位潜在合作者!”
他大声喊了出来。
“你确实是个聪明人。”塔列朗亲王点了点头。
接着,他因为说了这么多话而神情疲惫,喝了几口咖啡之后才重新振作起了精神。
“帕麦斯顿子爵,这个人你也许并不熟悉,但是他绝对是个了不起的人,他是个顶呱呱的投机取巧分子,是我最欣赏的英国人之一,他聪明机敏,善于撒谎欺骗,风流成性,道德堕落,而且拥有极其敏锐的嗅觉,更妙的是他从来没有所谓的忠诚……一句话,他就是另一个年轻的我。”
塔列朗亲王这一通“夸奖”,把年轻的亚历山大给听蒙了,他搞不懂这到底算不算夸奖。
姑且算是吧。
“您认为他能够在接下来的政局变动当中获利?”他问。
“是的,他一定能够获大利!”塔列朗亲王毫不犹豫地回答,“你不知道他察觉风向的本领有多强,也不知道他有多么善于钻营……他本事托利党的成员,靠着乔治-坎宁的帮助一路青云直上,但是他看到势头有利于辉格党之后,他马上就投入到了辉格党那一边了!而长期不得志的辉格党也正缺乏政务的人才,所以他们一拍即可,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只要等乔治四世国王一死,几个月后,他就将成为英国辉格党内阁的外交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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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一切并没有发生,但是听着塔列朗如此斩钉截铁的论断,自有一股说服力,至少瓦莱夫斯基伯爵是相信了。
顺着塔列朗的思路往下面想,他终于豁然开朗了,“也就是说,您认为我应该主动和他接触,这样才更有实际意义?”
“帕麦斯顿子爵是一个功名心特别强的人,他想要权力,想要青史留名,想要一切荣誉,所以他不会拒绝如此具有诱惑力的机会的。”塔列朗亲王小声回答,“对一个英国外交大臣来说,如果他促成了英法和解,并且促成了比利时受保护的独立,那么这种成就将让他青史留名……所以,在功名心的驱使下,他会非常热心地附和这个计划,甚至会和你我一样热心。”
“……这样的话,有他来推动,我们就将实现陛下的目标!”瓦莱夫斯基伯爵已经明白了一切,因而也随之激动了起来。
这确实是一场“政治期货”。
但是绝不是普通人玩得起的,如果没有塔列朗亲王那些可靠而且多方面的信息渠道的话,根本就无法做判断,并且说提前为此预备了。
塔列朗亲王能够在所有人憎恨的情况下滋润地活了这么多年,确实是有原因的。
“我明白了……”此刻的年轻的瓦莱夫斯基伯爵已经是心悦诚服,他已经看清楚了所有一切,因而也随之信心满满。
塔列朗已经是风烛残年了,随时可能倒下,等他离开之后,自己不可能一蹴而就地就接替他的位置,必然还要在政府和宫廷的权力金字塔当中慢慢攀爬,所以他非常珍惜此刻能够“学习”的机会,毕竟以后恐怕就没人会这么用心地跟他言传身教了。
但愿以后自己也能学到他的本事……
“那就干吧,阁下!”
在原本的历史线上,1830年奥尔良公爵取代波旁王家之后,是塔列朗本人去了英国搞“英法亲善”的,这一次因为他成了临时政府首脑所以换成主角的便宜哥哥……但是主体思路倒是一脉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