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裹挟着体内分泌出的污秽,粘在床榻上,形成一股难言恶臭,张燕云和巫马乐憋着气赶忙逃离,跑出十丈远才敢大口呼吸。
张燕云忍住反胃,厌嫌道:“他奶奶的,险些熏死,这马车不能要了。”
巫马乐羡慕道:“这孩子福大命大,有多少福缘不敢说,以后起码长命百岁。”
张燕云好笑道:“观台境都没入门,当一名冲锋陷阵的武夫是没戏了,希望他能在术士一途有所成就,不枉费我那颗续命灵丹。”
李桃歌睁开眼,那双桃花眸子更加清澈明亮,所见之物分毫毕现,尘埃和缝隙中的泥垢都能一目了然,之前强启观天术和力竭带来的弊端,也没有了积滞之感,抬起双臂,断指处灵活自如,根本没有受伤迹象。
睡了一觉,脱胎换骨?
臭气钻入口鼻,似乎掉入了茅厕,李桃歌眉头一皱,连滚带爬跑出马车,不料没跑多远,被巫马乐丢入了河里,随机扔来一套衣裳,“洗干净再出来!”
李桃歌错愕一阵,闻了闻体表,瞅见那层灰黑相间的污垢,才明白臭气来源于自己,急忙一个猛子扎入水中,玩命揉搓肌肤,恨不得把皮都搓掉几层。
张燕云和巫马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鄙夷道:“真他娘臭!”
在河里折腾了半个时辰,李桃歌才把油腻的脏东西洗干净,套好衣袍,阳光沐浴中,又是一名翩翩俏公子。
这时张燕云换好了新马车,指着旁边骏马说道:“骑这个!别再糟蹋老子东西了!”
李桃歌再蠢,也知道几日前命悬一线,是张燕云出手相救,否则早就死翘翘,于是跑到恩人面前,诚挚道:“云帅。”
谢这个字太轻,他说不出口。
张燕云咬牙道:“你知道本帅那辆马车值多少金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