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圣去世了，谢师祖也病死了。你可不可以……看看我，我练成了大椿功，可以生生世世地陪着你啦。”他这句话说得小心翼翼的，但动作却一贯大胆，抓着朱水云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放。

他大概是酒意上头，哪怕醒来了，也不清醒，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我小的时候，刚刚拜入师门，看见师祖供奉的画像，听着他说一些过去的故事，就觉得嫉妒，想着我日后也要找一个一剑荡平蓬莱山，如此豪气万丈、肆意妄为的姑娘。”

“……但，这样的姑娘似乎找不到第二个。”

“大概大雨天，我调侃你是雌雄双煞的时候，就不太对劲了吧。”

“喜欢谁是可以由自己决定的，但爱上谁不是。”

“我年少的时候，从未想过，自己会一头栽在一个，有无数知己红颜，辈分都是乱的，连脸都可能是假的姑娘挖好的大坑里。”

“谁不想要一个门当户对，一心一意，年轻貌美的心上人。”他叹了口气，“所以我一直没有察觉到。”

“直到那天——我很敬佩儒圣先生，以天下为己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吾等榜样。但那天，我对他产生了太过浓烈的恶意……”

那天在屋檐上惊鸿一瞥，便彻底明白了隐晦的感情。

“我赌一把，要是突破了，我就对你剖诉心意，要是失败，就此为止吧。”

“但越是强求，便越是不可得。三年，我的大椿功毫无进益。”他轻笑一声，“好在最后还是靠外力，置之死地而后生，突破了。”

如果他成功不能踏入神游玄境，不能获得长生，以他的骄傲，根本不会开口提起。

小主，

不过他也明了，黄泉路上，他没有想他的师父，师兄弟，也没有怀念影子都模糊的父母，而是满满的全是红色。

不同年龄的，他见到的各个阶段的朱水云。

“阿水，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若是长生不老，我也有大椿功。”

“你若不能长生不老，我也愿意散去大椿功，陪你，生同衾，死同穴。”他的声音温柔缱绻，“要和我携手，看尽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吗？”

朱水云没有回答，但却被一声巨响打断了，一个风风火火的劲装姑娘一脚踹开门闯进来，柳眉倒竖。

她刚刚站在门外，又是武艺高强的人，自然将姬虎变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你个臭道士胡言乱语说什么！小师娘是师父留给我们的瑰宝！你休想染指！”她的语气很不好，直接拔出来了剑，指着姬虎变。

朱水云认出来了她是即墨城当代城主，即墨花雪，或许是因为自己过去的某些事情，这一世她也拜入了学宫。

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穿着学宫服饰的男子，其中一个摇晃着折扇表示赞成：“是啊，师父是我最佩服的人了，教我知识，还给我们拐回来这么好的师娘！”

“小师娘，别理他，来，我喂你吃果子。”还有直接偷家拉走朱水云的。

“胡闹！师父尸骨未寒！你们都给我收敛一点！”这是被气到的三弟子，他最为严肃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