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守备历来勇猛,手下的黎兵也可堪一战,恨不得立刻冲出去与绿水书院拼个你死我活。
知府大人猛地一挥衣袖,厉声道:“你懂什么!本府统筹全局,自然有我的考量。你只需听从命令,做好防守便是!”
知府大人心里想着,这个愚蠢的武夫,只知道逞一时之勇,根本不明白这政治的复杂,君不见那坐镇肇庆的两广总督,到现在都没有出手,只静静的看着这新任的总督东南诸省府在这里胡作非为,并没有下发什么讨伐公文之类的东西,这是要静观其变,这就是为以后的局势发展留有余地,这些虚伪的官员。
现在这新皇上虽然登基了,表面上也得到了大多数君臣的认同,但这总督东南诸省府却打得是前皇上的任命状,这天然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不听从命令,那被剿灭了也没处说理去。
守备冷哼一声,“您的考量?莫不是为了保住您的权力和地位,全然不顾城中百姓的生死!”
守备觉得知府大人已经被权力蒙蔽了双眼,完全不顾及百姓的死活和城池的存亡,心中对知府大人的失望达到了极点。
知府大人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守备怒喝:“你这以下犯上的狂徒,竟敢如此污蔑本知府大人,信不信我现在就以军法处置你!”
“这总督东南诸省府,是皇上任命的,怎么能说不顾百姓的生死?难道这总督东南诸省府是反贼不成?”
知府大人又气又怕,气的是守备竟敢如此公然顶撞他,怕的是这守备借不顾百姓的生死一事兵变。
这皇上一死,武夫就跳出来了,一个个不再像以前那样听命令了,这一个小小的守备,就敢公然顶撞于他。
两人怒视着对方,周围的士兵们皆噤若寒蝉,空气仿佛凝固一般,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知府长叹一声,说道:“公俊兄,不是我不顾这满城百姓的生死,而是这总督大人行的是皇上的命令,代天巡狩。懂吗?这是钦差,懂吧?”
“钦差又怎么样?他有圣旨吗,两广总督行文了吗?他凭什么对各府县动武?”这守备很不服气的说道,但很显然,在气势上已经略输一筹了。
“公俊兄弟,你是不了解这官场的规矩,这不表态就是默认,你看这总督收了双鱼所的千户,神电卫的千户,又收了化州县,把总部设在阳江,两广总督有说什么吗?”这知府分析道,他对这不懂政治的武夫那是恨铁不成钢。
“你再看不听从命令的高州府知府那是什么下场,最后两广总督不也没说什么。”知府继续说道,要不是这兵临城下,他才懒得理这无脑的守备,直接收了他的兵权了事。
别看这守备在这吵的欢,真有事了,还不是他说了算,那些黎兵也不会跟着这守备造他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