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是逃还是举旗造反,全在他们一念之间,若只是单纯地逃走还好,若是鼓噪造反,岂不又是一件麻烦事?”
“他们既然敢派人刺杀宋王殿下,想必已经做好了被反噬的准备。”
“逃?他们能逃到哪里去?造反?我吕宋大军最擅长的就是镇压叛乱。”
王永吉的解释并不能说服王旺,他很不服气地说:“在吕宋就没有我们军情司抓不到的人,再说还有锦衣卫在一旁协助,他们还能翻了天不成?”
王永吉微微一笑,道:“王主事不要着急,在下并不是怀疑军情司的能力,只是大明和吕宋的情况不一样。”
王旺好奇地问:“有什么不一样?”
“中央对地方的管控程度不一样。”
王永吉解释道:“自上位登基铲除阉党以后,大明朝廷对地方的管控能力已经大幅度减弱,现在朝廷的法令也就在北直隶有用,至于江南等地,你可以问问骆太保锦衣卫在苏州府的遭遇。”
王旺扭头看向骆养性,眼中有询问之色。
骆养性尴尬一笑,干咳一声,道:“那是天启年间的旧事,当时前吏部主事周顺昌对朝廷征收商税的政策多有微词,并且煽动商人抗税,锦衣卫和东厂联合办差前往苏州府拿人,结果锦衣卫缇骑不但没有抓到人,反而还折了两个好手,后来东厂和锦衣卫又加派人手甚至出动军队,这才把周顺昌捉拿归案!”
“为什么抗税?这总有个说法吧!”
王旺表示不理解,经过赵赢细心调教的吕宋人都觉得照章纳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事怎么在大明行不通?
骆养性答道:“周顺昌说朝廷对商人的征税过高,不符合大明祖制。”
王旺问:“有多高?”
“十税一,和农税一样。”骆养性冷笑着说,“不过他从来没有抱怨过农税过高,不仅不抱怨农税过高,他还让朝廷没钱的时候继续向农民加征税赋,毕竟士绅有不纳税的特权嘛!就算朝廷加征农税,也加不到他头上。”
王旺感觉不可思议,道:“商人挣钱本来就比农民容易,商人少缴税,农民多交税,这没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