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陛下的銮驾达到太傅府的时候,整条街都被禁卫封锁。
周尧从马车之中走出来,太傅府门口不仅立着穿戴整齐的宋太傅,宋老夫人同样穿着诰命服饰,身后立着不安的宋氏大房的人。
周尧目光淡淡落在宋岩身上,随后落在刘曦曦的身上。
纳妾?
宋安正撩开衣袍跪下:“老臣参见陛下!”
周尧走至他面前,却并没有让他立马起来,而是唇角微勾,平淡的如同唠家常:“素闻宋老夫人,一心礼佛,不问世事,如今看来传言有误啊。”
宋老夫人闻言脸色一僵,慌乱跪下:“臣妇参见陛下,不知陛下何出此言?”
周尧漫不经心地抚了抚衣袖:“听闻借居宋家的曦曦姑娘深得老夫人喜爱,不惜大张旗鼓的想让宋大人纳妾,看来这佛没有礼明白呐。世俗尘缘也没斩断。”
她顿了一下,又说道:“朕听闻宋太傅病重,没想到老夫人想到此招,莫不是想冲喜?”
一旁跪着的宋太傅听懂她话里暗藏的意思,脸色微僵,他谦卑答道:“陛下,臣身体已无大碍,何来冲喜。”
周尧抬步从宋岩身边擦过去,冷哼一声。
宋岩见状,低着头淡淡一笑。
陛下这是因为他,不满祖母的所作所为。
话里威胁祖父祖母,若是敢纳刘曦曦……便是冲喜。
什么人需要冲喜呢?
答案不言而喻。
宋言清扶起宋安正,揣摩道:“爹,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宋安正看着被扶起来的宋老夫人,无奈道:“老夫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你此番这般大张旗鼓的为岩儿这般纳妾……宋家大祸将至呐”
他忍不住咳了一声,宋家在京都鼎盛至今,不过皆是因为皇恩浩荡。
如今不是先皇在政,偌大的大晟再也没有人能左右这位女帝的抉择。
宋家当年与先皇的约定,遵不遵守皆在女帝的一念之间。
宋老夫人微愣的看着他,不解的说:“你这什么意思?我为孙儿纳妾怎么了?他如今这般年岁,你看原儿的孩子都上学堂了。”
宋安正看着她,心里突然哽了一口气,最后吐出两个字:“你啊!”
宋夫人扶着宋老夫人走进去,轻声道:“母亲,您知道谢崔两家吗?”
宋老夫人跟着他们迈步往里走,顺口问:“那两世家怎么了?”
“那两个世家大族,如今都没落,谢家二房被斩,崔氏二房和三房的男丁也被流放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