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周尧推开门,走进一间茅草屋,里面十分昏暗,一束光落在床边,瞧见正卧床躺着一位妇人。
妇人瞧着骨瘦如柴,一双眸子毫无生气,痴痴地望着屋顶。
思思忙不迭的解释:“姐姐,这个人就是李婶子,她已经病了许久。”
周尧看着思思,好奇的问:“你们这里没有郎中吗?”
思思点了头又摇了摇头,想了想答道:“姐姐我们村就有一位男郎中,但是没有女郎中。”
她眼里闪过难受,轻声开口:“姐姐,李婶子还有一个女儿的,只是当时患急病,李叔不让郎中医治,那位姐姐因为高热不退,死在了家里。”
周尧神色一怔,良久唇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意:“难道孩子的命大不过那所谓的触碰?”
愚昧无知!
思思无奈地低下头:“姐姐,这种事在我们这里很多,隔壁的张婶就是私底下让郎中给孩子治病,被人发现举报给村长,那个姐姐被自己的父亲沉塘。”
周尧指尖一颤,一脸难以置信:“被自己的亲生父亲?”
当真是畜生啊。
周尧觉得自己在这个村子里面,迟早会被气死。
她又暗自走访了很多家,无一例外都是拒绝就诊。
南梧坐在思思家的门口,瞧见她走进来,长叹一声:“我今天就治了三个男人。”
周尧在他身边落座,撑着下巴别过头,郁闷地说:“别提了,我也不顺利。”
思思说的事仿佛就是村里的常态,甚至连女孩的亲生母亲也都会选择漠视,任由自己女儿死在自己面前。
何其残忍啊。
很多家里若是生的是女婴,甚至会直接按进水缸里面溺死。
南梧听着她的话,也撑起下巴,半晌无奈道:“所以我有点明白你兴盛女学的意义。”
读书是为了明理。
周尧喟叹,缓缓起身,低头掸了掸衣服回道:“所以我决定日后一定要办一所女子医堂。”
南梧抬了抬眸看向她,眼底浮现一抹笑意:“如此倒是也不错。”
他起身靠近她耳边,低声开口:“看来阿尧的胃口很大,为今后已经开始布局。”
周尧轻声笑了笑,并不答这个问题,而是淡淡说起另一件事:“此行我想了想很久,能有什么利益?某一日看见奏折之上写某州的百姓自发举办粮食丰产的庆祝节日,那一刻我便知道利益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