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听见她这句话,轻啧一声,语气幽怨道:“您这话的意思是不欢迎?”
周尧低头笑了笑:“不欢迎,你能进的来?”
宋岩闻言也笑了起来:“有一桩事,想询问一下您的建议。”
周尧微微挑眉,奇怪道:“还有你没有把握的事?”
宋岩从衣袖掏出卷宗,郑重其事道:“此事不一样……这一桩是杀人的案件,如今孟国刚刚归属大晟……”
“这桩,一个女娘子嫁入夫家之后,夫家不仅抢夺嫁妆钱用以赌博,婆母对她非打即骂,甚至怂恿自己儿子,在外面物色寻找良家女子……”
“待事成之后,试图修弃女娘子……男子一日喝酒后,邀请狐朋狗友于家中做客,女娘子貌美,狐朋狗友趁机调戏女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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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被男子瞧见,先是对这位女娘子用拳头打骂,随后用头撞桌子……”
“两人推搡之间,女子拿着剪刀,意外捅死自己的丈夫……当地州府判决,女子秋后问斩。”
周尧听完这个故事,从眉头微皱到眉头紧蹙。
她拿过卷宗看起来:“这州府可是原孟国的官?”
如此草率吗?
宋岩低头答道:“正是,如今孟国百废待兴,官员一时之间并未考核。”
周尧将卷宗看完,抬手按了按眉心:“你什么意见?”
宋岩抿了抿,斟酌开口道:“此案臣觉得此女无罪……只是,按照大晟律令……此女却有过失杀人之罪……”
周尧闻言,端起一旁的茶道:“你是想让朕开这个先河……”
她低头抿了一口:“此案结果自然显而易见,可见大晟律令还有诸多完善之处……”
周尧搁下茶盏,思忖道:“这案件过了朕的手,可谓是告诉天下臣民,正当的自我防卫而杀人,属于无罪。”
她敲了敲额头:“此事便这么办,你召集修律令的官吏,此案当属于先例,但不能成为个例,女子在世间本就艰难,能酌情处理,尽量酌情。”
“法不外乎人情,理不外乎人心。”
将卷宗放在一旁,她继续道:“法理无情,但人有情啊,官员在执行律令之时,必须体察人情,能够去权衡律令与人情之间的关系。”
“使律法既符合律法的规定,又不违背人情,这样才能使律法,更加容易为百姓所接受和推行啊。”
宋岩细细揣摩着几句话,颇为认同道:“臣明白……律法是为了约束百姓,而不是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