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欢看着空空的长街,感受着手里犹存的冰凉触感,他突然就想起了、也理解了一首词。
他感觉现在好想写点儿什么。
苏清欢左顾右盼,这附近自然不可能有毛笔,他只能随手捡起一块土砖,在墙上面写道: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
锦瑟华年谁与度?
月桥花院,琐窗朱户。
只有春知处。
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
试问闲愁都几许?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
梅子黄时雨。”
她的脚步终究没有跨过横塘路,我只能目送着,那罗袜带起的芳尘同她一路归去。
在她最好的年华,是谁与她一同欢度?
我想象着那挂着偃月桥、种满花的小院,雕花的小窗、漆朱的门户。
但恐怕也只有春风才知道她的住处。
天上的云自在飘浮,城郊的天色将暮,我用五色笔写下伤感的诗句。
若是问我内心的闲愁能有几许?
就像那一望无际迷离的烟草,满城乱飞的风絮。
还有那梅子熟了的时节,连绵不断的细雨。
苏清欢不禁去想,贺方回写下这阙词的那天,是不是也像今天的他一样,碰到了这样一位美丽的姑娘。
恐怕他也经历了一番魂牵梦萦,才写下了这般伤感的诗句。
而贺方回那时候恐怕也是贪心的,要不然他怎么会问出“锦瑟华年谁与度?”这样的话。他恐怕也想,是自己陪她度过最好的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