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县公安局的法医来检查之后,认定赵大婆婆是死于自杀。
事情定性以后,四个目击了整个过程的小伙子才敢把他们看到的一切说出来。这件事传遍了白水村,大家听了之后都觉得赵大婆婆的死诡异又恐怖。
其中尤其让人想不明白的是,赵大婆婆怎么会拿着白季明的人头在梳头?为什么赵大婆婆死后,白季明的人头却离奇消失了?难道白季明真的被人杀害并且被割下了头颅?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白老四就有最大的嫌疑。
可是,大家找来找去根本找不到所谓的白季明的“人头”,于是,乡亲们只好说白峰,白强,白小龙和白世杰四个人是在造谣。
白大爷也很生气,他召集村里人开会的时候公开批评道:“白峰、白强、白小龙和白世杰四个人,简直无理取闹。居然说我老太婆自杀的那晚,拿着我儿子白季明的人头在梳头?你们这意思,我儿子已经死了?不仅死了,他的人头还被割了下来?那请问,现在人头在哪里?你们怎么会这么清楚?难不成,你们四个人是那凶手的帮凶?”
四个小伙子有口说不清,最重要的是,赵大婆婆当晚手里拿着的那颗人头,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这实在奇怪。但却又说不清楚。
于是,白大爷又说道:“这四个小子要么就是故意吓唬村里人,添油加醋,捕风捉影,无中生有。你们说看到了我儿子的人头,可是,我发动大家找遍了白水村,连粪坑里都找了,连个头骨都没有。我老太婆死了,还要被你们几个这般造谣中伤,实在难以接受。虽然,公安局的人判定我老太婆是死于自杀,可是你们四人,我却始终觉得可疑。你们扰乱白水村的安宁,居心叵测,我作为白家村的村长和白氏族长,容不下你们。至于如何处置,白定国、白国强、白正勇,这几个是你们家的孩子,你们怎么说?”
白定国、白国强和白正勇三人互相看了看,又看了几眼他们各人不争气的儿子。经过商量之后,白定国说道:“大伯,我们商量好了,罚他们几个小子去外面打工。没有您老人家的允许,不准他们回来。”
白大爷说道:“好,这个处罚我同意。让这几个小子去社会上吃点苦头,同时,也免得留在村子里再生事端。此事就这么说定了。”
赵婆婆的风波过去了,而现在,一个活生生的死人头却真的出现了,而且白水村所有人都已经看到。不仅白水村的人看到了,泉水村的一部分村民也看到了这颗死人头。
这颗死人头是谁的?众人都说不清道不明。
发现死人头的当天,有人报了案,说有人在清溪里发现了死人头。
这还得了!!!
第二天十几个公安干警来到白水村,挨家挨户进行地毯式搜查,可一个死人头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带队的刘队长就问起村民是谁先发现的死人头,有人便说是王彪家的王小二;后来又有人说最后白大爷最后把人头拿走了,还请了仙娘婆作法,说是哪家的头就上哪家去,结果那天晚上人头没了,而白大爷反而突发急病住进了医院。
得知这个情况,刘队长就带着那帮公安干警走了。估计是到医院找王小二或白大爷调查去了。
这帮公安同志走后的那天晚上,白水村又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怪事。
这天晚上,村子里的人差不多都睡了。而村西头李春花家的灯却一直亮着,她家大门也一直开着,李春花不时在厨房和猪圈之间走着。
李春花喂完猪,吃过了夜饭。洗了脸和脚,这才合上堂屋的大门,爬到床上,从床头柜里拿出毛线和织毛衣的签子开始织起毛衣来。
这毛衣是织了又拆,拆了又织。
而织着毛衣的李春花此刻坐在床上,眉头紧蹙,一脸心神不宁的样子。
小主,
李春花心里想,当年白季明因为喝醉玷污了自己,竟然决定抛下老人和孩子发誓永远离开村子。李春花时常责问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可是,如果就这样算了,那她又怎么对得起白老四,怎么对得起自己?村里的其他人对她李春花又将如何看待?当李春花以为白季明走了之后一切都会重归于好,而白老四和她似乎也步入了越来越幸福的轨道,可是她渐渐发现白老四有时会莫名其妙地陷入沉思,有时甚至还会背着她偷偷哭泣。她搞不明白,这样一个大男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变成这样,或许,他对白季明玷污了自己这件事还有心结?又或许,白老四也觉得在对待白季明这件事上太绝情了?
一边是自己的老婆,一边是自己曾经要好的兄弟,这种心理上的压力和折磨恐怕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吧!也许正因为如此,在白季明离开村子之后没多久,白老四竟然也无声无息地失踪了。这白老四要是不走,到现在他和李春花恐怕还是全村里最幸福的一对吧。可白老四如今已失踪三年有余,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不知道是生是死。
李春花打心眼里希望有一天白老四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紧紧抱着她说:“春花,春花,我白老四回来了,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正想着,忽听得门外好似一阵“咚咚咚”的声音。
“这些不听话的猪仔儿!拱什么拱?不许拱猪圈,吃的饱饱的,睡个觉也不踏实。”
李春花朝猪圈的方向吼了一句,“咚咚咚”的声音停止了。
安静了片刻之后,她又听得门外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李春花气了,骂道:“是要教训一下你们这些瘟丧才听话呢!”旋即下了床,穿了一套薄衣裤,拿了猪圈的钥匙,开了门,从街沿上拿了一支响篙,打开猪圈门,摁开了猪圈里的白炽灯,噼里啪啦的几下便朝圈里几只长白猪抽了过去。
“叫你们拱圈,吃饱了还拱,拱个不歇气……”李春花一边骂一边打,几只长白猪吓得惊慌失措,先是在圈里乱跑,后来就乖乖地匍匐在墙壁边上。
“这就对了嘛!要是再拱猪圈,小心我明天请杀猪匠来把你们杀了。”
李春花走出猪圈门,“吱吱……”,白炽灯闪了一下。“狗日的,家里头没个男人,连灯都不听话了!”
她踏出猪圈门,关掉了猪圈里的白炽灯。在关灯的那一刹那,一个白影在她眼里闪过,她迅速地打开灯,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