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到了沧州的五十名流求精兵,基本都是顾大生昔日的手下,多是从神居水寨中精选出来的善战老兵,他们熟知士兵从头训练的所有课目,同时在流求岛上,虽然只是面对了一群比较渣渣战斗力的土兵以及海上的少许海盗,但是好歹都是经历过真刀实枪的战斗,让他们去整训新招募的这批新兵还是绰绰有余的。
其中飞虎军的人负责带步兵与骑兵,而神蛟军的人直接带水兵。
步兵的训练项目与内容比较传统,水兵的相关内容也都有过既定的程式,唯一有点问题的便是骑兵了,除了基本的军纪与管理之外,擅长骑马的兵少、教官更奇缺。
所以在目前的骑兵队伍中,只要是能够骑着马跑起来的,都算是合格的。
更要命的便是战马非常奇缺。
之前在无棣营所遇到的情况并不是个例,整个沧州地区的马营里,战马都是名存实亡的。难得有几匹能够照料得好的,那也是当初防着在关键的时候还能够跑起来传递重要的消息。
浮阳水寨那边的水军,在神蛟军教官的带领下,跑了一趟高丽的开京,好不容易从那里采购回来了十几匹高丽马,一下子便成为了沧州最好的战马。而在开京的马市,符合这一要求的马匹也不是随便就可以买到的,后续从那里购买所得的,也相当有限。稳定的军马供应,还得另想办法或渠道。
秦刚回到沧州后,发现这段时间,他在下面各县都在忙着组建新沧军的事情,金宇这个推官的主要精力,也被各处的驻军事宜都占去了,而州衙内的大多数事情,还是有赖于通判钱进兢兢业业的努力处理,对此,他自是对钱通判的配合与理解大加赞赏了几句。
至少,没有一个拖后腿、甚至还使绊子的副手,这对于他在沧州的努力而言,总归是一件好事情。
新沧军的骑兵营与步兵营目前都合在一起,驻扎于沧州城北。又是半个月下来,秦刚带了几人出城来到军营,看看如今募兵与训练的结果。
顾大生带了两个主要负责训练的手下在军营门口迎接,此时他看向秦刚的眼光也比刚开始时自信得多了。
“哈哈!看来我们顾大将这段时间的进展一定是相当不错吧!”秦刚远远地就打趣他。
“报修撰知晓!”顾大生的确是非常自得地汇报道,“步兵营已经于五日前通过了所有的新兵训练,总算是招满额了!然后是水兵营有了六成,只有骑兵营前前后后都招了不少,勉强按照能够骑马跑起来的最低标准,也就只能到四成,还达不到一半。不过,话也说回来了,这骑兵营能有四成就四成吧,再多了,也没有那么多的马去配啊!”
虽然嘴里说的多有不足,但顾大生自己内心还是比较满意的。
新沧军里的士兵多数都是新招募的,优点就是纪律与服从性要比原来的禁军士兵好得多,再加上新沧军中可以保障的伙食供应,还有通过考核之后的第一个月足额下发的军饷,都让这些士兵无论是在基础士气方面、还是日常训练的积极性方面,都超出了河北禁军一大截。
进了军营,顾大生指着练兵场上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各种训练的新兵向秦刚介绍:“这批兵的吃苦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尤其是步兵,首轮被淘汰的那批兵,没有一个放弃回家的,全部回来重新认真地进行训练。然后大多数人在第二次便通过了考核。而再刷下来的人,也是咬着牙继续强化训练,最后便在第三次考核时全部通过了,所以也就是步兵最先满了额。”
“他们就没有什么缺点吗?”秦刚问。
“缺点?当然有,这批兵还是有点笨,当然也是我们训练中要教的东西太多,除了各种列阵与对战技术,还有新沧军的军纪、条例,以及军队的士气教育。教的东西一多,许多人就记不住。”顾大生有点感慨地说,“其实那些第二次、第三次考核才通过的兵,其中就有不少人就是在记忆项目上拖了后腿。”
“士气还算沉闷了些啊?”秦刚看了一大圈之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也是啊,这里兵里面,还是当地的流民、还有配军占的数量有点多。说句实话,在平时,他们都是被禁军欺负的对象。现在虽然自己成了禁军,但是一时半会,也是没有办法在气势上能提上来。倒是原本从禁军里挑出来的一批兵,纪律约束好了后,能力的成长,倒是要超过这些新兵的!”顾大生很实在地分析。
“要是想提升士气的话……要不,给我们新沧军的所有士兵教唱一首军歌吧?”秦刚脑中突然闪过一丝亮光。
“军歌?是不是去西北的绿曲军唱的那首歌吗?我倒是听林监司唱过。”顾大生很兴奋。
“不是那首,毕竟那首歌是绿曲军用的,我们新沧军就不要再用了。”秦刚笑着说道,“我这次要教大家的,便是我们新沧军自己的《练兵歌》,所有训练中的注意点,从军时的军纪要求,都在这首歌的歌词里。所以,大家只要学会了唱这首歌,也就相当记住了这些东西。而且平时训练时经常唱它,也就不担心这些内容都记不住了。走,到营帐里去,待我先把这歌词给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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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刚脑子里闪过的亮光,就是当年袁世凯在小站练兵时,他当时手下的徐世昌便用了德军《德皇威廉练兵曲》的曲调,重新填了歌词而写的一首《练兵歌》,开头便是“朝廷欲将太平大局保,大帅统领遵旨练新操”,由于高度强调袁大帅的指示,而一度被人称之为《大帅练兵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