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擒获耶律郭三,原来一直只是有所期待,并没有真在计划之中。
没想到此贼利欲熏心,居然胆敢随着这一次的水军一起出战,他是把自己在陆地上马战的优势毫无常识地带到海面上来了。
而他在被困在船舱里时,才真正地明白,就算是他本人的武力勇冠三军,就算是他带在身边的都是以一当十的猛士亲兵。但是,派出去谈判不成的手下回来后却苦苦地劝他:现在是在海上,哪怕对方没有那种威力巨大的爆炸之物,只要派个水性好的钻破他所在这艘船的船底,便就摆脱不了葬身在此的悲惨结局。
尽管有着诸多的不服气、尽管连战胜自己的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但是他,耶律郭三,就这么着稀里糊涂地成为了一群来路不明之人的俘虏。
在把郭三等人都绑了关下船舱之后,手下人问:是不是要返航了。顾大生却突然叫住一个俘虏问道:“你们营州水军还剩多少战船?”
对方犹豫了一下,还没开口,却又被顾大生拦住:“你先别开口!来人,挑三个人,拉开来分别问,只要有一个说得不对,全部绑了手脚扔下船去喂鱼!”
果然,由于这次耶律郭三坚持要同行,营州水军这次便把家底里所有能够作战的十艘船都派出来了。
按理说,原本还应该多一些船只的,只是这萧得里底来南京道以来,从来不去管这除了析津府以外的事情,更不要说像营州这种几十年都不会有战事的地方,而且又是几乎既没什么收成特产、又没有赚钱进项的地方。所以,许多战船本来只是一些小毛病,花点钱修修便能好的,却因拿不到修缮的经费,一拖二拖也就散了架。
“刚才的交战不过瘾!这帮孙子在海上都像些个软脚虾!”顾大生环视了一圈手下人,“敢不敢随本将去营州水寨去捞一把?”
说实在的,新沧军的水军里,新兵比例要高于马军,加上还有一批从流求过来的老手下撑腰,此战打得如此顺利,并亲手将这么多的辽兵抓成了手下俘虏,此时出战的水兵们都变成了傻大胆,一个个地都嗷嗷叫着同意继续出击。
运马船还在不远处等待着,顾大生想了想,便将最重要的耶律郭三用小艇转送了过去,让他们先行回浮阳寨。
然后,顾大生立即进行了调整,将自己的主力兵力以及旋风炮等军械都转移到了四艘辽船之上,而且由它们打头,带着其余战船,还有自己的三艘船跟在后面,开始向着正北边的营州水寨驶去。
双方在海中交战时已经近中午,再折腾调整了一番之后,九艘辽船带着三艘大海船快驶近营州水寨时,日头已经偏西。
水寨中虽然已经没有了可用的战船,但是小艇舢板还是有几只,远远地看到大部分的自家战船整齐地回驶,后面跟着的三艘大船看起来,极像是作战胜利之后的战利品一样,水寨里的守军都没有什么怀疑,派出来的小艇甚至都没有提出要上船看一下,直接在第一艘船前面调了一个头,便兴高采烈地带领着船队进了水寨的港口。
但是最前面的四艘战船进了港口之后,后面的船却停在了外面,正当营州水寨的守军迷惑不解之时,四艘靠上了码头的战船,开始通过旋风炮向岸上的营寨抛射轰天雷,由于船只完全停稳了,水寨营房距离岸边又不远,轰天雷的命中率十分地高,一下子便将岸上炸了个遍。在烟雾还未散尽之际,全副披挂的水兵们开始通过跳板下船了。
这些新沧军的水兵虽然多是新兵,因为有着前面的胜仗作底,此时的士气却是极高。
上了岸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会是百年宋辽对峙中,第一批踏上辽国领土的宋兵,只是在经验丰富的指挥官们的统一指令下,迅速列队前进,但凡遇上水寨中已经慌作一团的辽兵,先是神臂弓覆盖,然后便是轰天雷投掷,接下来便是长枪兵推进,不大的营州水寨,没有多久,便就没有多少难度地攻占了下来。
虽然第二战的胜利,同样是打了辽军一个措手不及,在家里守着水寨的辽军做梦也没想到,看起来凯旋而归的自家战船,却早在半天之前被对手全部俘获,而随之进入码头之后的攻击,不仅攻击手段闻所未闻,而且他们这些身份不明的士兵上岸之后的战斗力也相当地惊人,整个儿就是一种平推的感觉,守军没抵抗多久,就全崩了。
说句实话,营州这里的辽军,既非宫分、皮室这样的主力,甚至连地方部族军也算不上,绝大多数都是从当地所召募的汉军。
当然,更是由于营州这种偏僻的角落实在是几十年来没有什么战事发生,就连一些剿匪平叛的事件也少有,这些军队实在是被养残了。
而当打扫战场、清理收获的结果报到顾大生这里时,却是足足地吓了他一大跳:营州水寨这里虽然没有了像样的战船,但是岸上的库房里的军械装备倒是非常充足,辽军的铠甲、刀枪以及马铠等的质量都还算是不错的,这些倒也不错是什么。关键是,这营州水寨旁就是一个马营,里面目前还圈养着近千匹的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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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统搬走!”顾大生挥舞着手臂兴奋地说道,“正好前面抓的和现在抓的这些俘虏,全都押过去忙起来,先搬库房里的铠甲与兵器,战马放在最后搬,这一仗值了。”
“那搬运这些东西是需要一些时间的。那营州城离这水寨并不远,虽然说以营州现在的兵力,他们会派兵过来要可能性很小,但是也不得不防啊!”赵都头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