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个,清娘啊,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啊?店里新到胭脂和香水,我安排人给你包两份走啊!”
“殆哥你别客气,我来是想给徐之寄一封信,他说现在可以找你这里投递。”李清照便说起了正事。
“哎,是的,姑爷回高邮后建的这个顺风行,送信可真叫快,就前几天谈掌柜来信问我愿不愿意花钱再买两成的股子,我刚回信说没问题,今天他那边的契约就寄到了。”王殆说完,又讨好式地对李清照说,“这香水铺的生意这么好,姑爷还答应再出让股子,我知道这都是看在清娘你的面子上。”
“哦!这样一来,徐之岂不是把股份全让掉了?”李清照若有所思。
“对对,就禠哥那里留了一成,那也是应该的,都要靠他那边供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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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娘留下了要寄的信,却也无心再与表哥多说话,只是带着王殆准备好的两份礼品谢了谢之后便回去了。
刚走出铺子没多久,却是遇上了一个熟人:赵明诚。
自从一年多前提亲失败后,赵明诚便不再往李家登门了。然后好像听说整个人有点一蹶不振的样子,今年在太学里的升舍试也没能通过,只能继续留在中舍再读,气得他父亲把他在家狠狠地骂了好几天。
此时应该是太学放学,赵明诚被一个叫做陆浩的同学拉着出来散散心,却不曾想能在这里偶遇上李清照,一时间,他手足无措,竟然有点傻傻地站在那里。
倒是李清照落落大方地上前行了个礼,并不见外地道了声:“德甫哥,近来可好?”
“好……,还好,清,清娘好,伯父伯母可好?”赵明诚有点更慌张了。
“一切皆好,谢谢德甫哥挂念,有空也可来家坐坐。”李清照其实对赵明诚本人并无恶感,而且之前也是从小相识,又有着共同的金石爱好,只不过是她对秦刚先有了爱意,而随后父亲强行拉郎配式的有意撮合倒是起了反作用。
但是,当她与秦刚定亲之后,无形中也就失去了赵明诚这样的一位好友,令她多少还是有点惋惜的。所以,今天街头的偶遇,她的这几句话,倒也说得真心且诚恳。
不过,毕竟是在街头,彼此客气几句,便各自离去。
却是留下了赵明诚愣在了原地。
“她向我问好,她还邀请我去她家做客。”赵明诚继续有点傻傻地待在那里自语道,转而又拉着同学陆浩的衣袖说道,“德夫,我不是在做梦吧?”
“唉!真的是她。没错的!”陆浩与他同窗多年,却是知道他一直倾心李清照的事情,最后更明晓他功亏一篑的结果。在看到他在提亲失败后近似于自暴自弃的状态,一直也想不出有什么太好的方法来帮助他。
“你说她都已经要嫁人了,为何还会这样子对我讲话?”赵明诚继续有点魔怔般地自言自语。
陆浩担心他在街头失态,就赶紧把他拖入到了旁边的一家小酒馆里,找了个偏僻的座位坐下来,同时也一边使劲地想着如何去开导他。
突然,陆浩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便严肃地对赵明诚说:“德甫,对于此事,我却有一个分析与推断,你想不想听听?”
“你说,你说。”
“两个月前,你知不知道那个秦刚因父亲去世向朝廷请旨回家丁忧的事?”
“他回去丁忧又与我何干?父亲去世,为人子者当报丧丁忧,这是朝廷律令,也是人伦纲常,又有何稀奇!”赵明诚一听说的是这事,便没有了兴趣,不满地咕囔着。
“德甫你是只看其一不看其二啊!你听我说,这父亲去世,为臣者当回家丁忧三年,而在丁忧期间,是不是也是不能婚娶啊?”陆浩如此一说,赵明诚便有点反应过来了。
“对啊!”
“也就是说,他秦刚是与李家小娘子订下了亲事,而且原本就是要在今年嫁娶。但是刚才你才瞧见了,那李家小娘子还是未出阁的打扮,这就说明,她至少还有三年是嫁不过去的!”陆浩果然是看到了问题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