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还是在那冷笑:“我怎么不讲道理了?我到处都很讲道理,当初嫁女儿,我这边嫁妆也是齐的,样样都不缺。这么些年,我轻易也是不敢上你们家门,怕的就是冲撞了你们,谁晓得你们竟然这样做,竟把我闺女给杀了。我的闺女啊!”
王氏又扯开嘴大哭,符夫人对付泼妇,一般是不理,顶多让婆子们对付,可王氏不是普通泼妇,她好歹也是命妇,也是这赵府的亲戚,符夫人忍气吞声地道:“我进去瞧瞧,也是尽心。”
“不劳您尽心,您请走吧!”王氏还是只那么一句,邹蒹葭战战兢兢地道:“夫人,您瞧,您的好意我们领了,还请离开吧。”
也只有这样,谁愿意陪他们在这里出丑,符夫人恨恨离去,示意丫鬟留在这。
王氏带了人往那被烧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堆残垣断壁的小院子来。丫鬟紧紧跟在身后,王氏突地对邹蒹葭道:“把这丫鬟给我捆上,上一次就是她在那通风报信的,我正愁找不到人出气呢,谁晓得人就撞上了了。”
邹蒹葭应是,带人把那丫鬟捆在树上,那丫鬟没想到王氏会这样不讲道理,登时喊道:“陈国夫人,您难道不懂……”
王氏已经往她脸上打去:“我就是太讲道理了,女儿才死了。我偏偏要不讲道理,看别人怎么做。”
丫鬟被捆在树上,想呼救都没办法,王氏这样凶神恶煞的,也没人敢上前触霉头,虽然内里有几个人,但也只远远看着。
王氏一行人到了小院子,一进院子,王氏就大哭起来,禁军已经知道消息,让开给王氏收尸。王氏看着内里的骨骸哭的更加厉害。
禁军头目已经道:“陈国夫人,按说,该等……”王氏充耳不闻,邹蒹葭已经道:“您瞧,是吴王命我们来的,再说妇人家,让人检点尸骨,赵家能丢这个脸,我们胡家,也丢不起这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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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晓得有这个禁忌,四处瞧瞧,邹蒹葭又道:“公爹在生前,也是上过战场的。他一生最疼这个女儿,就算姑爷真是反叛,现在人已经没了,难道尸骨还要在外面吗?”
说着邹蒹葭不由动情,哭泣起来。禁军们互相望望,邹蒹葭又道:“还请行个方便,这里,我们已经是插翅难逃了。”
禁军头目被说的心里一酸,忙道:“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既然如此,就请自便吧。”说着禁军带着人走出院子,邹蒹葭命下人们也出去。
这样的骨头,一看就害怕,谁愿意待着,巴不得一声呢。邹蒹葭把白布拿出,把骨骸放上,王氏已经走到被烧的只剩下半边的梳妆台边,那梳妆台的地,还有一点点没被火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