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义的表情愈发古怪,眉头紧皱,嘴巴一张,便是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脏话,那神态、语气和阿义过世的父亲简直如出一辙。
陈天琪在一旁观察了半天,这才弄明白其中的缘由。原来是阿义和他的兄弟因为住宅用地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昨天甚至还大打出手。起因是老二老三盖房子用的地原本属于老大阿义的,当初说好的,他们用老房子这边的地和老大交换。可几年过去了,当初的口头承诺老二老三现在却不认账了,这才闹得鸡飞狗跳。
老二老三觉得老大阿义离婚了,孩子也都跟了妈,等于是绝后了,要那地也没什么用,将来还得依靠他们养老。老大阿义可不乐意了,他觉得自己有儿子,就算儿子现在不在身边,将来回不回来,这地也得留给他儿子。
而附在阿义身上的,正是他那已经过世的老爹,特意回来责骂他这三个不成器的儿子的,可老二老三根本就不理会,自顾自地扬长而去。
过了有一会儿,阿义突然浑身一阵剧烈颤抖,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满身乏力地瘫倒在靠椅上,有气无力地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阿义老娘心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赶忙拿起一块手绢,轻柔地给阿义擦拭着满头的虚汗,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儿啊,你可别吓娘。”
这时偏厅里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呵呵,肯定是装的,我才不信,还附身,他怎么不附我身上。”说完,那人一脸不屑,大摇大摆地走了。
陈天琪转头看了看说话的人,这人叫阿泰,就住在阿义前面的房子,那可是一栋漂亮的两层小洋楼。他和阿义向来不对付,年轻的时候挑私盐,被阿义举报过,在劳改队蹲了一年多,每次和人吹牛都说他比别人多一个劳改证。
看热闹的人觉得没什么新鲜的了,便陆陆续续地散去了。
陈天琪等人看到人走得差不多了,也和天成天明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外,就见前面一个老太太慌里慌张地跑来,边跑边扯着嗓子喊:“阿义啊,你们家阿匀附在我家老头身上了,这可咋办啊。”阿匀正是阿义老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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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义压根不信,心里琢磨着该不是这老头故意戏弄他,想占他便宜,所以听了阿泰老婆说的话后,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背靠椅上,没有丝毫理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