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手指割破了图案。
“主人设下的禁制中,只有您能看得见我。”
鲜血瞬间流出,又被涂鸦吸收,“尽管您现在的皮囊和曾经不一样,但我知道,您就是您。”
“你的主人究竟是谁?”唐念只来得及问出这一句。
下一秒,视线拉长模糊,失去了捕捉信息的能力。
“我的主人,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存在。”
耳旁是他鬼魅般的回答。
世界仿佛卡带了一瞬。
模糊的画面定格一帧,再睁眼已经跳到另一个画面。
呼啸的风吹乱了唐念的头发,看清自己在哪里后,浑身血液逆流,心脏几乎停跳。
她正站在整个校园最高的建筑——
十八层高的研究生宿舍楼顶。
足尖踩在栏杆上,高处的风很大,把她吹得像片没有根茎的落叶,仅靠男人一只手稳住身形。
咔嚓一声。
他按下了一直握在另一只手里的怀表。
真正的厄运开始了。
男人露出病态的微笑,松了手。
“祝您玩得愉快。”
失重感骤然传来,唐念头朝下,直直从十八楼的天台坠落下去。
浑身的血液冲到足底,仅一瞬间,心脏便因过激的刺激而停止了工作。
与此同时,伴随着重新流动的时间,模糊蓝色滤镜笼罩下的世界重新恢复动态。
天空中凝固的飞鸟拍打着翅膀飞行,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再次喧嚣起来。
而那些如虫卵一般密密麻麻排布在地面的鼓包,纷纷撕裂卵壳,爬了出来。
要死了。
急剧下降中,她只有这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