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载导航上显示着时间,此时距离和秦衣约定的时间不足四十分钟。
又无法将偶遇的人贸然丢下,对方的伞被撞坏了,外套也脱掉了,薄薄的衬衣贴着皮肤,安静的说,“我们要走的方向似乎一致呢,那你能顺便带我一程吗?”
“……当然。”
把人撞成这样,实在无法开口拒绝。
大悲大喜后,唐念迅速虚弱下来。
她疲惫地倚靠着窗户,玻璃窗外的景色被雨水模糊,看不清楚,一根根直冲天际的笔直树干像极了拉长扭曲的墓碑。
唐念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热。
身旁闭着眼的青年好像有意无意在远离她,狭小的同一空间里,始终保持着大半米的距离。唐念倚在这边车窗,他就倚在另一边车窗。
面色也怪怪的,好像唐念身上有什么他抗拒的气息一样。
或许是自己多疑了。
为了打破这种寂静的尴尬,她问身旁的人,“你确定你没事吗?”
青年笑得温和。
心底漫出的恐惧和对未知的茫然时刻冲刷着她已经无比脆弱的神智,为了转移注意力,唐念又问她,“你是要去哪里?”
“我也不清楚,总之是这个方向。”
不清楚?
唐念问,“深夜往深山里跑,你总要有自己的目的。”
青年看起来像安静的性格,并不愿意过多交谈的样子。
他思索了一会儿,选了一个不太听起来不太合理的理由,“我去取一本书。”
深夜去山里取书?
更怪了。
不知道是不是暖气的吹拂,她的身上愈发灼热,抬手摸了摸额头,感觉自己可能有些发烧。她的抵抗力太差,如果不是游戏的保护,早就不知道在太平间里躺多久了。
她昏昏沉沉的倚靠在车窗上,忽然听到身旁的人说。
“你的伴侣为什么不来陪你?”
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