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舒月岚前几日在河上与丹阳王斗酒,今早卫军上山剿匪半途而退,府尹在衙中也有耳闻,连亲王都要忌他,他一个府官哪有能耐问罪他。方府尹额上冒汗,白着脸看了罗天弈一眼,道:“书吏尚在比对字迹印鉴,刻下未有论断,不敢妄自问罪舒庄主,只贵庄上这杨管事却有人指认他买箭行凶,本府不能不拿。”
那边书吏比对了半天早断出真伪,不过是事关重大拖延着再三比对,见堂上出变故了,忙过来给府尹解围道:“大人,书信按月鉴别,字迹神似杨牧风手笔,图印却不能契合。”
舒月岚一来,这刑罚是打不下去的,罗天弈起身望向檐外,恨怒积膺,冷冷道:“方府尹,将此嫌犯收监,明日押解京师,本座亲自审问。”
舒月岚道:“罗少主,你要喝酒还是打架,自有舒某奉陪,为难我一个下人做什么?”
罗天弈道:“公堂之上,以证论罪按罪定刑,分谁的亲疏?舒庄主此来,若是找我喝酒打架也罢了,若是来为难父母官的,就有失举措了!”转头叱道,“方府尹还在愣什么?!”
府尹不敢违他命,叫人将杨牧风收监,姜氏母子也遣下去。
衙差上来拿人,杨牧风挣开快走几步,到檐下对舒月岚道:“庄主,杨牧风蒙庄主垂信,忝为庄中管事多年,今日遭此横祸,绝无言词可招认,此去狱中生死难料,知遇之恩未报一二,望庄主保重!”
舒月岚点点头,杨牧风言中之意他明白,他纵遭酷刑枉死牢狱,也不会供出他舒月岚和青云帮任一件事。
衙差冲过来将杨牧风押下去。
罗天弈本不指望捕差能拿住杨牧风,还另行安排了天隼随后暗缉,如今这人拿住了岂容再与人通气脱逃,遂命近侍道:“调人看守此犯,若有劫狱,杀无赦!”
舒月岚阴鸷地看着他,突然击掌道:“抬进来!”
衙外涌进来十几人,抬进一个个担架,放下又复出去抬,如此往复数趟,虽杂乱却有条不紊,抬了数十个担架进来,并列摆放于堂内外,排挤得满满当当,又一涌退出衙去。
衙差们看着那排排担架,脸都吓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