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漂亮!这就是人性啊。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在横竖都是一死的情况下,人性的本能还是会驱使你去做这件事,因为你不做,死的是所有人,所以你必须赌,你没得选择,死一个总比死三个好,对吧?”曼法斯观赏着这出余兴节目,开心地鼓起了掌。
“所以,你能信守承诺,让我们兄弟二人活下来吗?”孙超冷冰冰地,就像一台机器般平静地质问着,这种冰冷,让身后的孙超不寒而栗。
“会的,我很高兴,你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你年纪最小,却比其他兄弟都更有潜力。”曼法斯显得非常满意,“恭喜你,你们两个可以活下去,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已经脱胎换骨了,在终极游戏里,只有做到极端的心狠手辣、杀伐果断、六亲不认,才更有机会活下去。”
孙力此刻似乎也接受了这种命运,也慢慢理解了弟弟的选择,感叹道:“世间安得两全,想不付出代价就收获圆满结局,这种天真的想法本就不该有。爸爸妈妈在那个世界,想必也经历了太多这样的考验,此等考验,恐怕是我们必须接受的。弟弟,谢谢你,否则连我们也不可能活下来……”
“我并没想太多,我只想活着……我还小,还有漫漫人生等着我去享受,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挡我的生路,哪怕是爸妈也不行。”孙超言辞冷峻,与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自己就此诀别,他这一刀,同时杀死了两个人,一个是二哥孙武,另一个是过去的孙超,从此,世间只剩下那个后来在终极游戏里杀人如麻、不择手段却能叱咤风云一时的“孙护法”,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棒极了!你成功觉醒了你的血脉,但这只是第一步,你将成为跟你养父一样的强者。”曼法斯注视着孙超,兴奋极了,“成大事者,就必须抛弃那些无聊的情情爱爱,不被感情束缚和羁绊,做到绝对的理智,唯此心黑手毒,方可做得人上人,而你,将前途无量!”
曼法斯是庄家,孙氏四兄弟是赌徒,无论孙超和孙力怎么赌,曼法斯都不会亏,尽管他们只是两个小丑,是曼法斯的一丁点乐子,可他们为了活下去,只能硬着头皮走进这出无法退出的赌局,
“请兑现你的诺言,放我们一条生路吧。”孙力一副生无可恋样,平静地请求道。
“放心,会的,但这条生路,你们得自己去争取。之前的你们,还没狠下那份决心,但现在,即便你们年纪再小,也有很大几率在那个地方存活。”曼法斯邪笑着,抬头望向天花板,上空忽地闪过一阵不起眼的白光,而在白光闪过后,孙力和孙超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
“混账!你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有种跟我打!”眼睁睁看着最后两个孩子人间蒸发,艾莉珂当场暴如惊雷、怒似火山,她要是再忍下去不叫艾莉珂了。
曼法斯轻松一笑:“哈,别大惊小怪的,我可没那么大权限送他们去那个地方,他们去的,就是他们的父母曾经踏足的那片神之领域,或者说,地狱……”
孙力和孙超被送往了终极游戏,艾莉珂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自己也将深陷其中,甚至变得比孙超更加不择手段。而眼下,艾莉珂的悲愤无以复加,怒火已经烧透灵魂。夏天和孙全将孙悦和四个孩子都托付给她,是对她武力的绝对信任,可如今,孙悦和四个孩子,她一个都没守住,全都在她眼皮底下消失了,她又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完不成任务的挫败感,自尊心被肆意践踏的绝望,以及目睹生命逝去的无奈,交织成心底最痛也最狂的哀歌,回忆,在此刻比巨浪更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