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曼单于看了沙提烈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其实这个方法,头曼单于刚才也想过。但是听自己儿子也这么说,顿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有别的原因,这儿子实在太愚蠢了。他的建议,得反着听。
头曼单于疲惫的坐下来,心想:或许我应该让沙提烈多说一些办法,再将这些办法一一否决,剩下的那些,就是真正行之有效的妙计啊。
头曼单于正在思索,忽然有个匈奴人急匆匆跑进来,说道:“报,有信使来。”
头曼单于愣了一下,问道:“谁的信使?秦人的?”
那匈奴人说道:“是冒顿的。”
自从冒顿做了胡奸,匈奴人对他痛恨不已。提到他的时候,从来不加尊称,直接称呼他的姓名。
头曼单于听到冒顿两个字,同样恼火不已,大叫道:“将那逆子的信使杀了。”
沙提烈也在旁边说道:“将他扔在火堆里,活活烤死。”
头曼单于愣了一下,立刻改了主意:“等等,让那信使进来吧。”
沙提烈纳闷的看了自己父亲一眼,总觉得怪怪的。
信使进来之后,战战兢兢的说道:“小人,小人是左贤王的信使。”
沙提烈大怒:“什么左贤王?匈奴没有左贤王,只有胡奸冒顿。”
信使只好说道:“是,是冒顿的信使。冒顿命小人传话,愿意与单于一道,袭击秦人。”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匈奴人都不太信。
信使又说道:“冒顿说,他投靠秦人,是迫不得已。当日被单于追杀,无路可逃,只能入秦,秦人狡诈,又逼着他说出匈奴部落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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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顿想方设法,才命小人逃了出来,前来单于王庭送信。只要单于同意,两方人马,里应外合,一定可以打破秦人。”
“到那时候,不仅匈奴之难可解,而秦人挖出来的那些矿藏,也归我匈奴所有了。从此以后,我匈奴铁器无数,兵器无数,金银无数,可以从从容容,南下灭秦。”
单于有些意动,但是这话是真是假,他也吃不太准。
于是他扭头看了看沙提烈:“你以为如何?”
沙提烈说道:“这定然是奸计。冒顿和秦人共同定下来的奸计。什么里应外合,他们是要灭我全族啊。”
“父亲,如今咱们匈奴十几个部落,聚在一块,秦人一时间灭不掉我们,因此想到了这样的计策。”
“若咱们当真听了冒顿的话,出兵的话,到那时候,冒顿必定反水。他和秦人,就会一块夹击我们,到那时候,我们必死无疑。”
单于听了这话,顿时心中有底了,对使者说道:“你起来吧,详细说说,冒顿有什么计划。”
沙提烈茫然了:父亲,不打算听我的意见?那还连连点头做什么?
使者把冒顿的计划说了一遍。然后对单于说道:“事成之后,冒顿希望……希望能做匈奴太子。”
沙提烈勃然大怒,指着使者破口大骂。
单于看了看沙提烈,又看了看冒顿的使者,心里面很为难:两个儿子,一个是狼,另一个是猪。
若狼做了太子,自己这个单于,恐怕会死于非命。若猪做了太子,匈奴可能要覆亡。难,难啊。
不过,冒顿提出来这样的要求,足见夹击秦人的事是真的。若他没有条件,反而令人不安。
单于对使者淡淡的说:“此事,事关重大。先赶走了秦人,再细细商议吧。”
使者答应了一声,顿时松了口气。
临行的时候,冒顿曾经说过。若单于满口答应,那就是没有合作的意向。若他推脱,那就是真的打算合作。
使者心想:看来夹击秦人的事,十拿九稳了。我这条命,也没有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