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时。
烈日高悬,万里无云,炽热的阳光毫不留情地倾泻在长安的大街小巷。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焦躁的闷热,连拂面而过的微风都带着滚烫的气息。
大理寺的牢房内,谢彬正倚着墙,神色略显疲惫。那原本的面庞此刻也蒙上了一层阴霾,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些许无奈。
这时,牢门被沉重地打开,几个狱卒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来,粗声说道:“谢彬,出来,审讯的时候到了。”
谢彬缓缓站起身,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衫,那身姿依旧挺拔如松。他深吸一口气,迈着沉稳的步伐,跟着狱卒来到了厅堂。
厅堂上,吉温身着深绯色官袍,正襟危坐在上首,面色如霜,难掩眉宇间的焦虑与纠结,旁边还有一些侍卫维持现场。
杨国忠的亲信也前来到厅堂,他躲在听审的人群当中,刘骆谷也在人群当中。
谢彬手脚都戴着镣铐,昂首挺胸立在堂下,目光直视吉温,不发一言。。
吉温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沉寂,开口说道:“安庆彬,今日审讯,有人奏报九重天,告你冒领军功,你可有何辩解?”
谢彬冷笑一声,声音洪亮而坚定:“吉大人,我安庆彬光明磊落,战功皆为浴血拼杀所得,何来冒领一说?证据何在?”
吉温眉头紧皱,沉声道:“空口无凭,如今证据指向于你不利,你可有自证之法?”
谢彬目光如炬,大声说道:“吉大人,我在战场奋勇杀敌,同袍皆可为证。且每场战役的部署、斩获,皆有详细记录,怎能仅凭莫须有的指控便定我之罪!”
人群中的杨国忠亲信阴阳怪气地喊道:“哼,谁能证明那些记录不是你伪造的?”
谢彬怒视杨国忠亲信,呵斥道:“你这小人,信口雌黄,恶意中伤,居心何在!”
吉温皱了皱眉,把惊堂木猛的一拍,大声喝道:“肃静!公堂之上,不得放肆喧哗!”
他的目光在谢彬和杨国忠亲信之间来回扫视,神色愈发严肃,接着说道:“安庆彬,如今形势对你不利,若你无法拿出确凿的证据自证清白,本官也难以维护于你。”
谢彬挺直脊梁,义正言辞道:“吉大人,我安庆彬行得端做得正,定不会被这无端的污蔑所打倒。那些与我一同征战的将士,他们知晓真相,只要能传唤他们,自能还我公道。”
杨国忠亲信冷笑一声:“哼,谁知道你说的那些将士是不是被你收买?”
谢彬怒目圆睁,吼道:“你这奸佞,休要血口喷人!”
吉温揉了揉额头,显得颇为无奈,说道:“安庆彬,你所言虽有理,但此刻那些将士不在此地,难以即刻为你作证。”
此时,厅堂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原来是曳落河的统领李归仁带着几名曳落河匆匆赶来。
吉温一拍惊堂木,询问道:“堂下何人?竟敢擅闯公堂!”
李归仁上前一步,行礼禀报道:“吉大人,下官乃安节度使帐下统领李归仁,特地带证人前来为我家四公子作证。”
原来安禄山跟吉温通完气后,便派李归仁前来长安做假证,既然他杨国忠可以做假,为何他安禄山做不得?
人群中的刘骆谷见李归仁来了,默默的往外撤去,他还有大事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