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冬杨垂下眼眸,那双清澈的眼睛此刻明明灭灭地闪烁着,显然陷入极大的挣扎。
沉默半晌,最终他还是往后退了两步。
“我不这么觉得,父亲,愚蠢的是你,别的不说,光凭祁曜君肯原原本本把赈灾的功劳让给季小姐,他在我这儿便已然是个坦坦荡荡的君子。相反,晋王那等沽名钓誉的手段,在我这里才是上不得台面,我绝不为这种人卖命。”
“荒唐!”
宋墨拍案而起,“你出去几年,我以为你总能学到些人情世故,可你怎还是如此单纯?君子?你也说那是君子,和君主二字只是一字之差,却是天差地别!倘若不懂得如何掌控人心,他要如何当好一国之君?”
“我不懂这些,”宋冬杨冷静道,“我只知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正是出去走了一遭,我才知道德行二字的分量有多重。品行好的人无论身处何地都能自洽,并且不会以伤害别人为代价来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反倒是那些伪君子,表面道貌岸然,遇到事却第一个将旁人推出去挡枪。”
正因为见得多了,所以他厌烦。
“如果一定要选一个人效忠,我依旧选祁曜君。”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才走出两步,又想起什么,回过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哦对了,我还没告诉你,季小姐她很崇拜你,我本来答应为她跟您要一副题字,但现在我觉得没有必要了,因为,你不配。”
宋墨气得喉咙一梗,眼看宋冬杨就要迈出门去,咬着牙道:
“既然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