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江景辰眼眸中似有火焰燃烧。
不是因为气愤,而是发展的一次机会,一次能够领兵作战的机会,同时也是收买人心的机会。
天赐良机。
江景辰目光灼灼,当即命杜仲山画出遭遇劫匪的路线图,以及劫匪经常出没的区域。
杜仲山将所掌握的信息逐一告知,紧跟着说道:“侯爷领军一万人,没有哪伙盗匪那么不开眼,那些匪徒定会选择当乌龟,缩在壳中不敢探头。”
江景辰压下心中情绪,追问道:“你可知道周遭那些匪徒盘踞在何处?”
杜仲山回答道:“草民只知鸡冠山有一伙马匪盘踞,听说人数有好几百之众。”
鸡冠山,形似鸡冠而得名,地处鄯州东岭县境内,背靠渭水河,其山势陡峭,两面悬崖,易守难攻。
鸡冠山匪极少祸害乡里,时常出现在通往秦州的必经之路,洗劫劫过往旅客商队。
当地官员曾剿匪数次,当时也算是小有成效,只不过在攻打鸡冠山时屡次失利,不仅无功而返,还折损了不少官兵。
那一役之后,鸡冠山匪名声大噪,许多匪徒慕名前去,鸡冠山匪因此得以壮大,至今无人知晓山匪具体人数。
杜仲山解说完毕,紧跟着加了一句:“若不幸遇见鸡冠山匪,需向他们上缴四成,方能顺利通行。”
“仅收四成?”江景辰多了些许兴趣,打趣道:“如此说来,鸡冠山匪首倒是有些头脑,还知道不能做杀鸡取卵之事。”
羊毛出在羊身上,商人被匪徒抢走四成货款,最终只会从想方设法从百姓身上赚回来。
马匪赚了,商人也得赚,这么大的亏只能转嫁到百姓身上。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那帮马匪劫的是百姓的钱。
当然,百姓不会知道,马匪不会在乎,商人可得如此,朝廷监管不到,明知不合理,但偏偏又让人挑不出毛病。
杜仲山在旁附和道:“谁说不是呢……不过,在草民看来,鸡冠山匪之所以能一直相安无事,地方上某些官员多少得负些责任。”
江景辰闻言,盯着杜仲山看了一会,随即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淡淡道:“老杜啊,你这是在拿话点本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