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太乱了。
一万名新兵身上穿着的还是百姓服饰,站没个站相,乱哄哄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难民。
虽说人靠衣装,但眼前的景象未免也太惨了些。
江景辰这才意识到问题,连忙拉着何隽泽,直接开口索要军服。
何隽泽摇头道:“他们尚未录入军籍,没有资格穿大周军服,侯爷快些带他们去秦州,到了之后再行安排也不迟。”
江景辰道:“本侯奉旨在鄯州招的兵,你这个鄯州刺史都不管,本侯还能指望秦州刺史吗?”
何隽泽正色道:“圣上并无旨意示下,依照大周律例,本官无权插手新兵诸事,至于秦州刺史如何,请恕本官爱莫能助。”
即便有旨意,官场上的老油条也能找到空子钻,更何况是没有明确旨意。
江景辰清楚多说无益,却依旧忍不住吐槽道:“连衣服都不肯给,你们是真的有够狠心。”
事实上,何隽泽也有些想不明白,圣上已经下达募兵旨意,那么具体事宜就该由兵部负责。
按理说圣上下达那一刻,兵部就应该拟定好相应公文,地方衙门在接到公文后才能依令而行。
令人奇怪的是,圣旨下达已近一个月,他这个鄯州刺史却迟迟不见兵部送来相关公文。
这种事情以往从未发生过,实在是让人感到费解。
何隽泽脑海的第一想法就是:那三位大人已经明目张胆到这般地步了吗?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他不想当池鱼,做梦都想着怎么把人给送出鄯州。
眼看到了临门一脚的关键时刻,何隽泽顾不得许多,以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侯爷,您可是答应我的,可千万不能在这时候反悔啊。”
这都用上尊称了,显然是焦急万分。
江景辰心中有了计较,故作不悦,气愤道:“你们真当本侯那么好欺负吗?”
何隽泽急忙解释道:“我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欺负侯爷您啊!不是我有意为难,而是兵部未曾下达公文......”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何隽泽立刻换了个说法。
“多做就多错,不做就不会错,这个道理想必侯爷是能懂的......我这个刺史当的也不容易,万望侯爷多多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