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多位弟兄,他们有的才十七八岁,有的人刚刚才娶了媳妇,有的兄弟他的孩子还没满月,他们上有老下有小......”
“就因为那个校尉为一己之私,贪功冒进,明知敌众我寡,还下令让弟兄们趁夜偷袭,最后还诬陷我们通敌,将过错全推给我们......”
独孤天鹏越说越是情绪激动。
那七百多位袍泽的死,就像一把尖锐的刀子,深深刺入了他的内心,成为了他心中永远难以愈合的伤痛。
直到此刻,当那些痛苦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他依旧感到心如刀绞,那种无法原谅的情绪如潮水般在心底翻涌。
他无法原谅那个诬陷他们通敌的校尉,那个卑鄙无耻的家伙,竟然用如此恶毒的罪名来陷害英勇作战的将士。
同时,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当年身为伍长的他,战场上没有能够保护好麾下同袍,活下来后又不能帮助战友洗刷背上的冤屈。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独自躺在床上,反复思考着这件事情,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他曾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诬陷同袍的校尉,为袍泽讨回一个公道。
只可惜,当年那名校尉用重金行贿上峰,没等他找去寻仇,就已经调回京城任职。
独孤天鹏也曾带人前去暗杀,但京城天子脚下何等森严,不仅没有报仇,反而搭进去了不少弟兄。
“当年你爹也曾劝过我,说他们那些人官官相护,我们上告无门,根本不可能报仇......当时我骂你爹是个孬种,后来慢慢发现,你爹说的没错。”
“那名校尉出生在将门世家,来边军任职就是混个资历,然后就能步步高升......”
“我们都是些什么人?穷苦百姓,泥腿子一个,当官的看不起我们,更加不会在乎我们......”
独孤天鹏渐渐平复下情绪,目光落在苗老三身上,无奈笑了笑:“我是年纪大了,但还没有糊涂,你突然提起当年,是不是已经有了报仇的计划?”
苗老三回答道:“世伯应该知道,我爹不准我提报仇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