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满身酒气的威远侯便出现,目光深幽,问道:“你寻为父,想必是知道了为父替你拒官之事,想要一个理由,对吧?”
江景辰眼神没有表露出丝毫情绪,淡淡道:“父亲可千万别说出什么希望我无忧无虑之类的话,听着忒假了些。”
威远侯不知想到了什么,开怀一笑,接着说道:“大理寺卿与为父不和,你若是入了大理寺必定不会好过,与其如此,不如帮你讨个正六品的散官。”
这是以为父子之间是有多和睦?江景辰困惑看他一眼,没问出为何要帮着讨官的话,反问道:“以大理寺职事官换了个武散官,父亲难道不觉得这笔买卖亏太多了吗?”
威远侯收敛笑容,寻了个座位坐下,摆正了坐姿,抬手示意,在他落坐后才开口道:“官场不是生意场,不存在亏与不亏,只有合适和不合适。”
江景辰左手搭在膝盖上,有节奏性的轻轻敲打,沉吟片刻出声道:“父亲是觉得我不适合进入官场?”
威远侯点点头,直言道:“你身上的市井之手太重,性子太过浮躁,在消磨掉之前,就先当个武散官吧。”
怎么不说是因为不听话,难以掌控?又或者说短命子难登朝堂?江景辰怪笑一声,追问道:“父亲先前不是已经不认我了吗?做那些事,说这些话,又是何意?”
威远侯板着脸,拿去作为父亲的威严,沉声道:“为父都是为了你好。”
江景辰冷冷一笑,接着问道:“拒了一次,是不是还要第二、第三次?”
威远侯沉默不言。
摆脱不了威远侯嫡长子的身份,在这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朝代,只是寻常之功,以圣上对威远侯的信任和倚重,封官之前多半都会事先询问。
若是不想再发生这样的情况,必要先做出能让圣上另眼相看之事,若是能帮助孟淑妃顺利怀孕的话......
江景辰心中另有所思,并未将来自亲生父亲的阻碍放在眼里,若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那还谈什么复仇。
“父亲不愿回答,那我只当做是了,若是如此,且看日后是父亲老谋深算,还是我技高一筹。”
不等回答,江景辰起身正欲离开。
威远侯忽然开口,问道:“夫人说昭儿的伤势是你害的,你可有话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