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辰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说道:“王爷费了这么大劲,就是为了留下官在淮南道,欲要让下官担任一州刺史,可对?”
李守拙不予回应,脸上亦是没有任何表情。
江景辰对此也不在意,自顾自说道:“王爷想来是对此事十拿九稳,就是不知......圣旨来临之际,若非王爷所愿,到时候的场面,岂非十分有趣?”
李守拙脸上微变,出声道:“你做了什么?”
江景辰回应道:“也没什么,就是写了折子呈奏御前,字不多,其中十六个字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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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守拙骤然变色,故作镇定,询问道:“是哪十六个字?”
江景辰缓缓开口道:“王爷该不会以为把墙砸了,就无人能知道墙上刻有哪些字迹了吧?需知当时参与救火的人当中,可不是只有衙役。”
十六个字谁都没先说出口,但他们都知道是哪十六个字。
这事一旦捅到圣前,首当其冲的便是爻阳县令,其次申州刺史之位怕是也难保住。
这不仅仅是一两个人的事情,而是对纯王威信的折损。
前脚才说保其一生荣华,后脚就面临官职被夺、乃至性命之忧,试问其余归顺之人会如何去想?
李守拙动了真火,厉喝道:“你这是在找死。”
江景辰不慌不忙捋着鬓边秀发,认真询问道:“王爷,你敢杀下官吗?”
敢吗?
答案显然是不敢。
擅杀一个身负圣谕的治水钦差,其后果足以让李守拙陷入泥潭之中不可自拔。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泥瓦罐不怕碰瓷器。
既然撕破了脸,自是不必再多客气。
江景辰紧跟着开口道:“王爷,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守拙面色铁青,冷哼道:“本王说不当讲,你便不讲了?”
这大狗子,不禁逗啊!江景辰笑了笑,出声道:“王爷乃是自信之人,只不过这份自信未免有些过头了。”
李守拙嗤笑一声,淡淡开口道:“你又何尝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