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把握,关键在于一个度。
万金对此并不精通,但公子既然这么安排,那便自有道理,不需要明白,只需要照着做便是。
有关于荀县令做的那些事情,不是不能让袁继宗知道,只不过难保会牵扯出不必要的麻烦。
眼下的局势,无论大小,麻烦都是最为不必要之事。
荀县令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写下供状画押。
万金大致浏览了一遍,供状之上写明了爻阳县溃堤的前因后果,以及参与之人。
至此,审讯停止。
另一边。
游刺史亦是将除六爻县之外,参与其余三座溃堤一事之人尽数抓来,无论是官吏还是河工,统统关押到牢狱当中。
“江大人,您交待下来的事情本官已经办好,接下去......是不是就没有本官之事了?”
“人是抓来了,可还没审。”
“大人的意思,是想让本官亲自去审?”
“你不去,我去?”
“这个......”
下令抓人也就罢了,还要亲自去审,那成什么了?
游刺史有些慌了。
他是听从朱相、以及纯王的吩咐,而那些人可都是听从他的命令,才会在暗中在好好的堤坝上做手脚。
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要让他自己审自己?
还是说,要审出纯王、亦或者是朱相?
哪怕是各自心知肚明之事,可毕竟没有记录成文。
要知道,事关溃堤,供状势必会呈交圣前。
此案涉及纯王与朱相,当中无论哪一个都不是泛泛之辈。
暗地里如何,那是暗地里,摆不到台面上来。
可若是放到明面上,情况则完全不同。
一言蔽之:谁去审,谁倒霉。
游刺史心中越发不安,谄笑道:“江大人,您这是要把本官往绝路上逼啊......望您能够体恤一下本官,换个人去,行不行?”
“只允许你逼本官,就不允许本官逼你?这算是个什么道理,你倒是说说,本官愿意花时间听。”江景辰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只不过在游刺史看来,那样的笑容实在太过渗人了些。
官场之上,向来都是你下我上,你死我活,哪有什么道理可言。
可是,这样让人亲手拿刀子往自己身上割肉的行为,未免也太过了一些吧?
谁说江景辰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来着?单是这份手段,许多混迹官场多年之人都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