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策儿已死,你们却在这里跟我说什么无理取闹?你们朱家的人,还是人吗?”
换作任何一位母亲,都不可能像勇毅侯夫人这般,悲伤、愤怒、仇恨,却又无比的镇定。
她就站在棺椁旁,任由泪水打湿脸庞,一双饱含怒火的双眸死死盯着面前的朱夫人。
儿子死了,母亲只求一个公道。
能理解。
可这事本就没有公道可言。
朱夫人深深吸了口气,大步向前,行至棺椁正前方,视线落在棺椁内,眼中没有半分躲闪。
“我比你母痴长几岁,仗着辈分,喊你一声策儿。若你在天有灵,当托梦告知你母,此事与朱府无关,叫她莫要攀扯旁人,也不要再折磨自个。”
“进的是你朱府大门,喝的是你朱府喜酒,落的是你朱府的池......朱夫人,你是怎样的面皮,才能说出与朱府无关这句话?”
声如寒冰,亦是带着几分怨毒。
勇毅侯夫人迈步上前,扯着朱夫人的胳膊,质问道:“你就不怕死后被打进十八层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吗?”
话一出口,即便是站在暖阳之下,也令人感受到了一股透体之寒。
朱夫人脸上流露出几分愠怒,挣开胳膊,沉声道:“你好歹是侯爵夫人,说话怎能如市井泼妇般恶毒?”
勇毅侯夫人激动道:“我儿死了,你朱家之人却还活着,到底是谁恶毒?”
朱夫人只觉得这话好没道理,眼见勇毅侯夫人如此不可理喻,当即与府中下人吩咐道:“刑部不是来人查案了吗?去将人请过来。”
身在朱府,又是诰命夫人相请,多多少少是要给些面子。
江景辰不好推脱,将采集池边脚印之事交由万金,随后领着青玉,携同杨士钰一同去到前院。
尚未靠近,远远就瞧见一副棺椁,以及一群身着华服的妇人。
待到踏入院中,杨士钰上前为双方简短介绍了一番。
朱夫人率先开口道:“江侍郎,刑部派你前来查案,可是查到了些什么证据?”